七皇子原本正舞着的身姿突然改变方向,修长大手瞬间攥握成拳,一阵疾风一般直朝着詹王爷直射而来——
“七弟不可!”在众人大愕之际,皇甫昊天已然纵身越下二楼,紧接着,他的身侧突然飞过一条烟色帛练,疾扫向掠入观众席中的七皇子,“七皇子且勿出手!”箫璃脚尖点过凌空花朵,甩动手上烟帛,几乎与皇甫昊天一起箭一般朝七皇子追去。
二人同时出动,立马惊动了台下看客,而鲁森和白启良则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只见他们二人同时出手,一把将詹王爷拉过摁压在身后锦榻之上,导致七皇子的长拳陡然击空。
而此时,箫璃手上的烟练也已然缠上七皇子的脚踝,只见她猛一用力,硬是扯着七皇子凌空打了一个急转,再加早已经扑到他身侧的皇甫昊天伸手将他一拉,三个人先后并排落入到舞台正中。
七皇子转头看向二人,眉头带着些微的愠色:“二哥阿璃,你二人为何阻我杀那狗贼?”
皇甫昊天抬眼朝前望了一下,冷然答道:“七弟也不看看那个人的德性,杀这种人,只会弄脏了你的手。”
箫璃也冷然回他道:“既然他说自己是北镜军的使者,不如等到明日朝堂之上,一切再见真知好了。本将军倒要看看,似他们这等败军之将,到底又还能嚣张到几时!”
“是明诚王和护国大将军啊!”一时之间,台下看清二人的观众,无不小声交谈议论起来。
而此时,之前那位嚣张不已的詹王爷也早已经吓得不成人形,颤巍巍如一滩烂泥般瘫在鲁森和白启良身后的锦榻之上。
鲁森与白启良回头看他一眼之后,突然一人伸出一只手,将他双臂一提,来到舞台之上,怒喝道:“你这败军之将,老子若不是看在王爷和箫将军的面子上,定然巴不得眼睁睁看着七皇子一拳将你打死!现在,你还不快点给七皇子磕头谢罪,再给明诚王和护国大将军叩首谢恩!”
那詹王爷一听说他刚刚出言冒犯的竟然是凌国的七皇子,而此时在他身边站着的,又是率军将他镜军打败的明诚王和护国女将军,吓得他心头凉气更是直冲头顶。
“七皇子恕罪,都是本王有眼无珠冒犯了七皇子,还请七皇子您宽怀大量,原谅本王这一次吧。”说着,他又连连冲着皇甫昊天和箫璃作揖道:“多谢明诚王,多身箫将军,本王下次再也不敢了!”
皇甫昊天和箫璃冲他冷哼一声,之后方才对七皇子说:“七弟此时又作何想法?可否依照为兄之意,放他这一马如何?”
七皇子原本心头就不痛快,只是找不到可以发泄的地方,不想这詹王爷一闹,刚好激起了他心头的愤怒之情,若不是这一次皇甫昊天和箫璃合力拦他,今日这詹王爷即便不死,怕是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可是七皇子也知道,就算是他心头有多么的愤怒,在这种场合闹出人命,却必定不是一件让人好事。
更何况这人还是所谓的镜国来使。虽然他这等表现的本就该打,却不应该由他七皇子亲自出面。正如皇甫昊天说的那样,若他今日控制不住杀了这个人的话,到头来也只会弄脏了他自己的手。
不过,若要让他就此放过这个混蛋的话,七皇子的心头也势必无法平静。
抬起头来,七皇子看了皇甫昊天和箫璃一眼,却意外的发现,他们两个人的眼中也似隐隐藏着无尽的怒火,特别是箫璃,她此时看向詹王爷的眼神,竟然透出一种看到某种死物一般的厌恶之色。
一时间,七皇子心头也不由动了一下,紧接着他便转回头来,望着詹王爷的眼神之中寒光一闪,直吓得那詹王爷又打了一个寒颤。连忙作揖打拱道:“还请七皇子息怒啊!你们大凌国不是有句俗话吗?您不如就大人有大量,就当本王是个“屁”,你就把我给放了吧!”
如此难登大雅之堂的话语,他竟然也能说的绘声绘色,倒叫七皇子的心头陡然之间对他生出了一线鄙夷之情。
终于七皇子快速收敛了眼眸之中的神色,冲着詹王爷冷声喝道:“滚出去!以后,除了在朝堂之上,莫要让本皇子看到你。不然的话,本皇子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来使,只会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直打到你全身粉碎性骨折,之后还要把你送到我凌江城的天香楼里去,让你真正尝尽千人骑万人压的滋味。”
即便是七皇子这个时候对他说出这种话语,那詹王爷又哪里还敢反驳一句?为了保命,他差点没有跪在地上三叩九拜了。
“还不快滚!”鲁森和白启良看到七皇子发话了,也跟着冲他喝道。
那詹王爷从舞台上面爬将起来,一路跌跌撞撞下了台去,然后一招呼手下的人,便连忙从流芳阁跑了出去。
鲁森和白启良冲着明诚王,七皇子和箫璃等施上一礼,七皇子又哪里有心去理会他们,倒是皇甫昊天对他们开口道:“既然武王爷派你们看着他们,那你们就听王爷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两人闻言连忙点头道:“如此,末将就先行退下了。”之后也随着詹王爷一路退出了流芳阁。
被这些人如此一扰,大家也难免失了雅兴,若不是黎赛君想尽法子,最后才又将大家的兴致给调动起来,怕是今天晚上七皇子心头的郁闷之气还会更盛。
不过这一会儿,七皇子却是早已经气不起来了,毕竟任他酒量再好,也抵不住加了料的老繕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