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名美姬扭动着妖娆的身姿,渐渐地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武王爷皇甫浩博的神思,也不由再次恍惚飘飞起来。
其实他心里非常的清楚,此刻他之所以会如此的神思不宁,主要还是因为母后。
适才,皇甫浩博之所以会满心怒火,甚至到了看什么东西都不顺心的地步。也主要是因为,他刚刚从皇后娘娘那里出来的缘故。
宴席刚一结束,皇后娘娘便在一众宫女太监的陪同之下,径直回了金凤宫。之后没多久,金凤宫里的一名掌事宫女便又返回知乐宫里,重新找到了皇甫浩博。
皇甫浩博可是皇后娘娘的嫡亲儿子,自然知道母后此番专人找他的用意所在。于是便也没有犹豫,径直随了那名宫女去了金凤宫。
然而到了金凤宫之后,皇甫浩博才发现,原来母后对那席中受挫之事,竟然怀有那么大的成见。
就在皇甫浩博刚一进入内殿的时候,还差一点就被迎面而来的一只玉如意,给砸到了脑门子。也幸好武王爷身怀高超的武艺,所以才出手稳妥地将那枚价值连城的宝贝给抢了下来。要不然,那柄玉如意即便是不碎,也就算是废了。
当皇甫浩博双手捧着那枚通体雪白莹润的玉如意,走到皇后娘娘的身边时,看见她正颤抖着双肩,似乎正被气得咬牙切齿。
“母后。”皇甫浩博在她的身后轻唤一声:“不过一桩小事而已,您又何必生如此大气?”
皇后娘娘闻言蓦然回头,双目凌厉地望着皇甫浩博:“你说什么?一桩小事?皇儿啊…你到底明不明白母后对你的一片用心良苦啊?”
皇甫浩博却是淡然一笑,然后迈步走到玲珑宝鉴的玉架之前,将手上的玉如意小心翼翼地摆放上去。
之后,他才又回过头来,望着皇后娘娘笑道:“母后对儿臣的一番心思,儿臣自是明白。可是有的时候,母后办事却未免有点太操之过及了些。”
皇甫浩博说着,踱步到皇后娘娘的身边,然后将她轻轻搀扶了,一并走到八宝锦榻之前,再扶着她轻轻在锦榻之上落坐下来。
这个时候,皇后娘娘脸上的神色,也不由渐渐缓和了些。可是她听了皇甫浩博的话之后,心里依旧还是有着那么一点不舒服的感觉:“皇儿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这是在怪哀家多管闲事吗?”
皇甫浩博连忙讨笑道:“母后想到哪里去了?儿臣怎么会有怪罪母后的心理呢?只不过,母后本是一个明白之人,难道连眼前的大局都看不清楚吗?”
“皇儿这话,当作何解释?”皇后娘娘听了,面上也不由闪过一丝疑惑:“难不成,你对大将军那个老顽固,已经有了什么想法不成?还是,你心中早有良计,可以从他的手上夺得那半数的军权?”
皇甫昊天听了,却对皇后娘娘摇了摇头,道:“母后误会儿臣的意思了,儿臣所指的,并不是这些。”
“那你到底想要告诉哀家什么事情?”皇后娘娘一听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可这个时候,皇甫浩博的脸上却依然是一副不慌不忙的神色,只见他对皇后娘娘微微一笑道:“事到如今,难道母后还没有看出来吗?如今太子的气色,可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那又如何?只要他一日不死,你父皇就不可能易换太子。”
一提起这件事情,皇后娘娘便心生恨意:“这么多年,你也看到了,哀家在皇上的身边,可谓是想尽了办法,可是他倒好,直到今日还在念着姐姐当日的嘱托。还说什么,太子殿下是姐姐身后唯一的希望了。他已经负过她一次了,绝对不会再负姐姐第二次。哼!他也不想想,就算是他不愿有负姐姐,可是那个痨病鬼,到底还能够有几天活头啊?”
“母后!”皇甫浩博还真怕母后这样发飙的样子。因为每当她到了这个时候,平日里的那副母仪天下的端庄仪态,便会全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个时候的皇后娘娘,除了这一副华丽的外表,简直就和那乡间的泼妇没有丝毫的区别。
可是皇甫浩博身为儿子,也只能轻言安慰于她:“母后,儿臣知道母后的心思。可是这里毕竟是宫中,所以还请母后能够多加注意自己的言辞才行。”
却听皇后娘娘突然冷笑道:“怕什么?这里可是哀家的金凤宫,没有哀家的容许,谅她们也不敢随便到外面去嚼舌根子。”
皇甫浩博听了也不由摇头道:“话虽然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母后,有一句话,叫作隔墙有耳,所以即便您是这凌国的后宫之主,有的时候也需要多加小心才是。”
皇后娘娘一听,脸上神色却是更加冷淡起来:“小心?哀家还有什么可以小心的?皇儿,别看你父皇这些年来,表面功夫一直做得不错。可是哀家这些年来,又有哪一日不是独自守在这华丽的金凤宫里?”
本想着姐姐死了之后,皇上将自己封为皇后娘娘,那么这后宫之中便会是她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