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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1 / 2)

玉娘不禁白了他一眼道:“才吃了多大会儿,又饿了不成,倒不知你什么脾胃?”柴世延笑着凑过去道:“甚么脾胃不脾胃,早吃了也好早些安置,爷这会儿倒有些乏困上来。”

玉娘怎不知他底下的意思,这厮此时便真个乏困,待入帐,也必然百般精神,不折腾半宿都不放她歇着。

玉娘也知如今他正在热乎头上,若为子继着想不该拒他,只想起白日在翠云屋里她与二姐那番龌龊,未免心里膈应上来,怎还能与他做那事,再说,也该让他知道些收敛,莫以为她如此好说话儿,被他几支簪子就哄了过来,记着今儿,日后再如此好歹有些顾忌。

想到此,却也不与他说什么,使人放了桌儿,摆酒菜上来,略陪他吃了两杯儿酒,待撤下去,柴世延便让铺床收拾,玉娘却跟秋竹道:“另拿出一床新铺盖来,放到东厢的炕上,爷今儿要在哪儿安置。”

柴世延听了愣了一下,眼珠转了转,凑到玉娘耳边儿低声道:“莫不是玉娘腻烦了,想与爷换个地儿。”柴世延倒想那东厢里的炕虽不如寝室的床榻香软,却地儿大,折腾起来,自有一番乐处,淫,心更炽,挨着玉娘一个劲儿往她身上磨蹭。

玉娘却往里挪了挪避开他正色道:“爷今儿在翠云屋里可不爽利过了,便心里多少燥火也该没了,今儿我身上不好,伺候不得爷,只得先委屈爷在东厢里凑乎一宿,若爷着实受不得,我倒也有个法儿。”说着瞟了他一眼才道:“府里也不止我一个,那院里翠云便病的起不来炕了,还有个二姐呢,虽说如今正罚着她,只爷说一句情,为妻如何不依,宽了她回去,爷正好与她把今儿未尽的事儿做个齐全,也省得这么七上八下的吊着,爷说如此可好?”

柴世延不免有些傻眼,还道那事儿已揭了过去,不想她仍心心念着,虽她嘴里如此说,因着董二姐,这半天还别扭着,若他真说一句情儿,不说今儿晚上说不得从今儿起玉娘都要托辞身上不爽利,自己岂不要孤枕寒衾独眠多少日子,有心去寻旁的妇人,又着实丢不开玉娘。

思来想去,便凑近前赖道:“玉娘真真好狠的心,那东厢夜里不定多冷呢,倒让爷去哪里挨冻不成。”

谁知玉娘却道:“如今早开了春,哪里就冷的这样了,便真冷吩咐婆子给你拢上一盆子炭火也暖了,若还道冷,为妻与你拨一个暖被的丫头过去可好,只不知爷中意哪个,小荷可如意?”

柴世延见她连小荷的事还记着,如今凑到一块儿来倒后账,明明心里头拈酸吃醋,嘴里却一副大度贤良的样儿,倒让柴世延挑不出丁点儿不是来,他若想夫妻和美,今儿这番暗亏便不得不吃下,如何敢开口求情儿,便小荷也不能沾边儿的,沾了便更添了一桩罪过在身上,倒不如今儿在东厢里凑乎一宿,说不准明儿玉娘便回缓过来。

想到此,便道:“既玉娘身子不爽利,爷去东厢里凑乎一宿也无妨。”说着见四下无人,凑到玉娘脸上香了一口道:“今儿原是爷做差了,便依着玉娘,明儿若还如此,爷可不依。”倒真至东厢安置去了。

玉娘倒是有些意外,想这柴世延哪里是个好脾性的汉子,真恼上来,从上房拂袖而去。不定半月一月也不见回转,玉娘虽说有意让他吃个教训,心下去却也拿不准,若他真恼了,两人不定又要冷下,不想他倒未恼。

便过去亲瞧着打点了铺盖被褥,怕他冷,让婆子拢了一盆炭火在当屋,便要去,往前走几步,立在门帘子处,回首笑道:“爷真个不悔,若这会儿还想去别处也使的。”

柴世延倒笑了,拢了被子侧躺下,真个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样儿:“玉娘莫用这些话儿来试探爷,这一宿爷只在这东厢,哪里也不去的。”说着又笑了一声道:“这里倒好,不若玉娘也与爷在这里安置便了。”

玉娘脸一红,不再理会他,径去了,到了自己屋里秋竹来询:“让谁个在东厢守夜?”玉娘道:“使小荷去吧!”

秋竹忙道:“那丫头心思重,得了这个机缘,怎会安生。”玉娘道:“他真收了小荷,倒也好,省得成日惦记着外头的人。”

秋竹这才出去,不大会儿回来气道:“那小淫,妇倒得了意,不定早知娘要使她去,早浪的装扮了一番,这样的天,夹的脱了,倒换上纱的,立在风口里也不怕冻死个小淫,妇。”

玉娘听她说的狠,不禁笑道:“你倒比我还恼,这些事怎防得住,只她有本事,由得她也没什么。”正说着话儿,忽门外的婆子领了小荷进来,小荷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那婆子瞥了她一眼跟玉娘道:“爷吩咐不让人守夜,让唤个婆子在门外廊上守着便是了。”

☆、31

玉娘淡淡扫过小荷抿了抿唇:“既如此,使李婆子外头守着吧,她倒是个稳妥人儿,时候也不早了,下去歇着吧,我也乏了。”

小荷脸白白哆哆嗦嗦的下去,秋竹道:“活该,穿这样少去勾汉子,怎不冻死个小淫,妇。”进去里间里铺床服侍着玉娘躺下。

忽听玉娘道:“秋竹,赶明儿嫁了平安,你这性子且要收收呢,莫处处要强,哪个汉子是好脾性而的,真恼了你,不定就夫妻离心,哪有你的好。”

秋竹道:“娘说的是,这些秋竹心里明白的,既应了嫁他,便是他家的人,奴婢也知三从四德呢。”

好半晌听玉娘叹了一声:“只知三从四德也没甚好处,倒是要主意才是道理。”翻了个身脸儿朝里睡了。

秋竹拢严实帐子,熄了灯,出去在外间的小榻上躺下,想起娘的话,可不是真真的理儿,虽生为女子,要依附汉子过活,却也要有自己的主意,错了主意,不定就落个怎样的下场,娘之前可不就如此,如今倒精明起来,她一边瞧着娘使出的手段,或轻或重,或亲或疏,倒真有用呢,至少目前拢住了爷的心,待得个子继傍身还愁什么。又想起平安临去那三个字,只觉心里踏实非常,安了心,闭上眼不大会儿便睡了。

第二日玉娘刚起来,正在镜前梳妆呢,柴世延早早便过来了,玉娘瞥了他一眼道:“爷今儿倒早。”

柴世延哪里是早,这一宿通没怎样睡,白日被二姐引逗起的火泄不出,燥的他翻来覆去睡不踏实,却又有些暗悔,适才遣走了小荷,既玉娘让她来,自是让他收用的,若不让她去,这会儿压在身下入捣一番,岂不爽利。

翻个身又一想,今儿晚上若得了爽利,明儿说不准又近不得玉娘,虽小荷颇有几分姿色,跟玉娘如何比肩,往日还罢了,虽生的好姿色,总冷着性儿不得趣儿,如今却不然,那娇俏俏的眉眼儿,百伶百俐个性子,似嗔似喜的瞧他一眼,真真魂儿能飞了去。

想起那软玉一般的身子,一身白肉,小巧巧一双玉足,干起事儿来好不销魂,前些年还道自己这个房下婆娘虽生的齐整却无甚趣儿,常常引以为憾,如今想来却是大谬,有这么个婆娘在屋里,何必还去惦记外头的妇人。

思及此,又觉今儿自己还是熬上一宿的好,虽未在玉娘屋里睡,这一晚上倒是没住了惦记玉娘的心,故此,一早便起来匆匆洗漱过,便往玉娘屋来。

坐在窗下的软榻上,眯眯瞧着玉娘梳头发,玉娘被他瞧得有些脸热,见戴好了髻儿,寻个由头遣了秋竹出去。

果然,秋竹一去,柴世延便挪了过来,把妆台上昨儿她戴的那支福字簪插在头上,端详了端详道:“戴了这簪儿愈发标志了,倒让爷有些忍不得,且容爷香一个解解馋吧!”

玉娘待要避,已被他板着脸儿亲在嘴上,柴世延燥了一宿,这会儿好不容易得了亲近机会,哪会轻易放过,按住了玉娘,伸了舌头进去,与她咂吮,手也探下去抚弄玉娘的身子,直把玉娘抚弄的娇喘吁吁。

正自不可开交,忽听窗外平安道:“爷,陈府送了帖儿来。”

柴世延这才放了玉娘,瞥见玉娘眸泛春情,粉面透红,暗道这陈府的贴儿下的好不是时候,再缓一时,倒可消受一番。

玉娘缓过来,忙低下头把被这厮拨乱的衣裳整好,见他还不走,便忙推了他一把道:“还不去,寻你不定有要紧事,耽搁了却不妥。”

柴世延道:“甚么要紧事,想来还是为他那个表小舅子,不定去哪里吃酒,寻我作陪呢。”

玉娘道:“你不是正想谋差事,今儿若不去,岂不错了主意。”

柴世延却嘻嘻一笑道:“去自然要去,只有些舍不得玉娘罢了。”玉娘脸红了红,不再搭理他,只唤了秋竹进来与他打选衣帽,送着他去了。

临出远门,柴世延还悄悄凑到玉娘耳边道:“若散的早,过了晌午爷便家来,到时候伴着玉娘一处里歇晌午觉。”

玉娘怎不知他那番龌龊心思,暗道,今儿不定去哪里,若遇上个勾魂的,哪里还记得起家来。送着柴世延出去,忽想起倒忘了与他说翠云娘跟妹子的事,又想,横竖不是什么大事,先使人去接来,待他家来告诉他知道也就是了。

便询清楚了翠云娘家住在县外什么村,使了家人共一个婆子接去了,倒是快,一早打发出去的车,未到晌午便接了来。

小厮递上话来说翠云娘跟妹子要给玉娘磕头见礼,玉娘便让人唤了她们进来,不大会儿功夫,帘子撩开,进来母女二人,见了玉娘忙着磕下头去。

玉娘让秋竹扶她们起来,搬了个杌凳放在下首让翠云的娘坐了,翠云妹子立在她娘身后,玉娘略打量了她一眼,真有些意外,虽是一个娘胎出来的亲姊妹,翠云这个妹子倒比翠云生的强远了。

瞧着有十三四的年纪,正是好时候,一张粉白面皮甚是干净,越发显的眉眼儿清楚,细细两道眉下一双眼生的极好,不怕生,打进了屋就四处瞧,眼波流转间颇得几分妩媚,穿的有些破旧,一身蓝布袄裙儿,腰上却束的紧,显出瘦小腰身,胸前鼓囊囊一对儿乳儿,额前齐眉头发,余下梳了条大辫子垂在身后,举手投足自有股子风情透将出来。

玉娘目光闪了闪,暗道,不防翠云倒有这么个妹子,只略说了两句话儿,便让婆子领着他们去了翠云院里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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