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莫良缘问,从脸上看,莫大小姐平静极了,好像她与大和尚不是在说杀人,而是在说家常一般。
净世大和尚看严冬尽一眼。
严冬尽说:“你看我做什么?说啊,为什么?你跟秦王有仇?”这位师父在宁州秦王府,这位是想救师父,还是说,因为拿秦王的病没办法,这大和尚的师父已经被秦王杀了泄愤?
“我们辽东没有会害人的秘药,”莫良缘这时跟净世大和尚道。
“那药,据秦王自己所说,是来自辽东,”净世大和尚说。
“他那是死也要再往,我们辽东大将军府的头上泼一回脏水呢,”严冬尽冷声道。
“原来如此,”严冬尽的这个说法,净世大和尚接受。
“说吧,”严冬尽说:“你的理由呢?你为什么要杀秦王?”
净世大和尚说:“贫僧刚打辽东回来。”
“什么?”严冬尽声音一厉。
“贫僧在俗世有一个兄长,”净世大和尚说:“贫僧这次去了辽东才知道,他早已经作古了。”
严冬尽说:“怎么?你兄长是秦王杀的?”
净世大和尚苦笑一声,“兄长留有遗孀,得严少爷赐名西北,不知严少爷是否还记得此妇人?”
西北?
严冬尽当然记得西北,这女奴是他从黄沙堡前的,蛮夷军营里救下的,西北这个名字还是他给取的。严冬尽是听西北说过,她有个一个丈夫,还有过儿子,可是都死了。
又上下打量净世大和尚一眼,严冬尽道:“你是怎么遇上西北的?”
西北被安置在绣庄里,那里等闲人是进不去的,这大和尚长这模样,跟个疯子没差别,这样的人能被放进绣庄去?
“路上偶遇,”净世大和尚说:“她随绣庄管事的往店铺送绣品,与贫僧迎面撞上。”
严冬尽说:“这么巧?”
净世大和尚说:“严少爷,世上总是有巧事的。”
“是她认出的你,还是你认出的她?”严冬尽又问。
“是贫僧认出的她,她的模样如今看着还好,”净世大和尚说着话,冲严冬尽深躬了一礼,道:“贫僧多谢严少爷。”
“因为西北,你想杀秦王?”虽然西北的事能对上,但严冬尽仍是不相信面前这酒肉和尚。
“秦王与蛮夷勾结,”净世大和尚说:“西北说,她看见有我天晋的王爷去见蛮夷的汗王。”
“嗯,”严冬尽说:“她没说错,那个王爷就是秦王。”
净世大和尚说:“贫僧还听说了少将军的事。”
一听这酒肉和尚提到自家大哥,严冬尽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道:“哦?怎么说?”
“贫僧敬佩少将军,”净世大和尚道。
“别说这些没用的,”严冬尽的声音听着不耐烦了,“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