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危险,我就不进城,”莫良缘神情认真地跟阿明仔保证道。
阿明仔面颊颤了两颤,他明显是不愿意莫良缘这会儿去香州城的。
严冬尽为什么要用阿明仔换展翼,是因为阿明仔的武艺在展翼之上,当然不是,严冬尽的这个心思,莫良缘稍想一下便能明白,所以莫良缘跟阿明仔商量道:“你看这样行吗?”
此时的香州城东城楼上,周瑾捂着左肋下的伤口,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副将。副将手里的匕首上沾着周瑾的血,只是这血不鲜红色,而是黑如墨汁一般的颜色。
“将军,”将匕首收进袖中,副将伸手紧紧地抓住了周瑾的右臂,大声道:“这会儿雨太了,你去避一会儿雨,这里属下盯着就可以了。”
周瑾想喊叫,可这会儿他全身麻痹,喉咙痉挛,呼吸都困难了,周将军又如何能喊叫出声。
副将先前说有要事禀报,所以周瑾是与副将站在城楼上的一个角落里,四周无人,离他与副将最近的兵卒也在五十步开外。副将是周瑾带在身边十多年的亲信,也没人能想到,这副将会背叛周瑾,所以城楼北边这个角落里发生的事,竟就是无人察觉。
副将“扶”着周瑾往望楼走,望楼里尽是副将安排的人手,其中就是傅家的几个会武的护院。
将周瑾放到了椅子上,副将抬手试一下周瑾的鼻息,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周将军就已经气息全无了。放下手,看着周瑾七窍流血的脸,副将又抬手替周瑾将血擦了擦,发现这血擦不干净后,副将又想将周瑾怒睁着的眼睛给合上,可连试了几回都不成功。
“属下是没办法,”副将放下自己沾满了黑血的手,跟周瑾小声道:“属下要顾及家人的性命。”
周瑾怒目圆睁,已无生机的眼就这么直盯着副将。
“看好这里,不要让人进来,”副将跟手下下令。
“是,”手下们小声领命。
副将不再看周瑾,转身快步离去。
有人送了夜食上城楼,每个兵卒都分到了一碗热汤,汤中有肉片,这让城上的众人很是满意。
“这是王爷赏赐下来的,”领头送热汤来的人,看着就是个管事的模样,一边看着城上的众人大口喝油水十足的肉汤,一边笑呵呵地道:“王爷念着诸位雨夜值守城楼辛苦,特此赏下热汤。”
城上众人一起高声谢睿王爷。
副将的手里也拿了一碗肉汤,看一眼送汤来的管事,副将道:“你随我去见我家将军。”
管事的跟着副将走了,也没有留意副将没碰手中肉汤的事。
副将与管事的站在望楼里等,半刻钟后,有人进来小声禀告,说城上的众人都喝过肉汤了。
“那我们就下城去,”管事的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跟副将道:“城下的诸位军爷也都喝过肉汤了,都感念王爷体恤呢。”
副将木着脸,没说话,只做了个请的手势。
管事的看一眼周瑾的尸体,带着手下往望楼外走了。
城上城下诸人喝过肉汤不多时,施洗砚带着八百人的兵马到了香州城下。因为战马的马蹄用厚布包上了,马嘴也被封住,马脖上也没有悬挂马铃,所以八百人的骑兵,行走起来竟是消无声息的。
“我等是河西折家军,”有中军官冲城楼上的道:“奉睿王爷之命前来,请城上速开城门,放我等入城!”
副将站在城楼上道:“可有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