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我叔父每日清醒的时候不多,”严冬尽张嘴就是一句瞎话。
诸将面面相觑。
严冬尽说:“一会儿我带诸位叔伯去看我叔父。”
别看只是一个称谓上的变化,但这变化却更是让正堂里的气氛和缓了下来。
“那还等什么呢?”一个就站在严冬尽身旁的将军问。
“等蒙将军和我云墨哥过来,”严冬尽说了一句。
诸将就只能等了。
“这些日子陈信芝上窜下跳的,”严冬尽又道:“我一路行来,都没听说晏大将军投敌的事,陈信芝人要鸣啸关是怎么知道的?若有我大哥在,他敢这么说吗?”
不是没人想为陈信芝讨一个公道,正堂里几个与陈信芝交好的将军心里都有气,不好受,也不信严冬尽的话,但这几位都没站出来跟严冬尽对上。严冬尽是什么人?这位就是蛮不讲理地把陈信芝给错杀了,只要辽东大将军还姓莫,那谁也没办法让严冬尽偿陈信芝的这条命!
“小姐会害自己的父亲?”严冬尽看着诸将问道。
诸将无人应答严冬尽的这个问题,除非是有心,谁会这么疑莫良缘?
“陈信芝带你们来,若是见不到我叔父,他要带你们更闯,你们也跟着他?”严冬尽又问。
“他不会,谁有这个胆子?”有将军为陈信芝说了句话。
“可见不到我叔父,以后他陈信芝说的话,你们不是更相信了?”严冬尽又是一句问话:“到时候,他再说小姐不懂这个,小姐不懂那个,鸣啸关不能交到小姐手上,你们要怎么做?”
有将军倒抽了一口气。
“诸位叔伯放心吧,”严冬尽低声道:“我说过了,小姐早就知道他不对劲了,所以今日我就是不回来,陈信芝也成不了事的。”
这话诸将倒是相信,陈信芝借着晏凌川的事向云墨发难的时候,就被莫良缘压制住了。现在想想,从那时候去,陈信芝麾下的兵马,被莫良缘今天调一批走,明天调一批走的,到了今天,陈信芝麾下的兵马真算起来,原先两万铁骑,现在能有个两千就不错了。
“他当我不敢杀他?”严冬尽面无表情,声带讥讽地说了一句。
诸将都看着严冬尽,不光是陈信芝没想到,他们也没有想到!若不是出其不意,严冬尽也不可能就这么一刀将陈信芝杀死,这位可是一员骁勇之将啊。
房耀往正堂来了一趟,又跑去看了陈信芝没了头,但还没被剁碎的尸体一眼,掉脸,房耀就又跑回来,将事情禀告给莫良缘。
“死了?”莫良缘也不相信,严冬尽这么快就得手了。
房耀说:“没想到严少爷的武艺又精进了。”
严冬尽杀人的工夫有,可练习武艺的工夫?莫良缘觉得严冬尽没这个工夫。
“诸位将军这会儿都不说话了,”房耀又道:“但严少爷答应了他们,说要带他们过来看大将军。”
“胡闹!”在一旁的孙方明马上就出声了:“大将军现在不能被打扰。”
房耀想说,现在他们大将军昏睡不醒,小姐哭都哭不醒,那让将军们来看一眼,能打扰到他们大将军什么?这话房耀不是不敢说,他只是说不出口,就觉得他这么说,好像是在咒他们大将军醒不过来一样。
“也是时候让将军们见见我父亲了,”莫良缘却道:“孙大人,一会儿劳烦您去见一下我们鸣啸关的诸位将军吧。”
孙方明不解道:“小姐这是改主意了?”莫良缘之前,可一直是瞒着莫大将军的病情的。
“之前陈信芝未死啊,”莫良缘小声道。
“那陈信芝就没有同党了?”孙方明看着莫良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