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铺天盖地而来,落在她的脸上、脖间。他是那么用力,她硬生生感觉到了疼,不止是因为他的啃咬,还有胡子扎着。
疼痛,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她也想他,也想念和他这样狂野地放纵。
也许,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是这样的人,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他。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躺到床上的,好像就那样被他抱着到了屋里,然后继续做着那件事。
睁开眼,身上的人,那般的狂野,如同一头狮子,那样用力的占有着她,好像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却又有些不舍。
她伸出手,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膛。
这个费慕凡,熟悉又陌生。
可是她就是爱。
她的身体,毕竟还是弱,终究承受不住这样狂野的占有,可是他好像不愿意结束,久久不能释放自己。
两个人,如同战士一般,你来我往,一个狠狠地要,一个狠狠地接受,不停地拼杀,直到彼此失去所有的力气,直到倒在对方的怀中,直到天地都安静下来。
她无力地眨着眼睛,就连眼睫毛上都有水滴,不知是他的汗珠还是她的泪珠。
他趴在她的身上,不停地喘着气,她扭过头,刚好看到床沿上有只海鸟走来走去。
呼吸,渐渐开始平稳,滚烫的身体,也慢慢凉了下来。
他抬起头,静静望着身下的女子。
红潮未退的脸颊,那潮湿的发丝,无一不散发着妩媚的气息。
他,轻轻吻了下她的唇瓣,又看着她。
谁知--
寂静的屋子里响起响亮的“啪”的一声,海鸟听到都吓得飞走了。
“一个人躲在这里很好玩吗?你不知道我会找你吗?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找你吗?说一句你去哪里的话,会死吗?”她盯着他看,眼神平淡。
他没有说话,从她的身上起来,躺在床上,从床头柜里取出一包烟,点了一支。
她起身,一把抢了过来,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坐在床上盯着他。
他就那样躺着,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她。
四目相对,爱有多深,思念就有多深,心中的怨恨就有多重。
他伸出手,她就那样躺在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泪水沾湿他的前胸。
她一定是吃了很多苦才找到了这里,可是,她怎知他有多么想告诉她,自己身在何处?
不知有多少次,他拿出手机拨出她的号码,却总是无力按下通话键。
如今这样的他,还怎么和她在一起?怎么给她幸福?
“费慕凡,你是个混蛋。”她哽咽道。
“我知道。”
“我恨你!”
“我知道。”
她坐起身,盯着他,他伸出手,擦去她的泪。
一言不发,她只是闭上眼睛,紧紧抓着他的手。
他起身,将她揽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
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彼此,时间,仿佛就这样停止了。
良久之后,她轻轻从他的怀里离开,静静地凝视着他,伸手抚摸着他脸部的轮廓,手指滑过他的眉梢眼角。
头发长了,胡子长了,眼神却从来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