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别担忧奴婢了,奴婢还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被风沙迷了眼睛罢了!”秋月赶紧摆出一副笑颜,可越是这样越显得有事!
“秋月,你我之间还需要隐瞒什么吗?”纳兰静不由的沉下脸来,瞧着秋月这般的伤心,可是受了欺负,怕自己担忧,纳兰静不住的猜测,她是个极为护短的人,任何人都休想伤害她的人!
“小姐!”瞧着纳兰静这般的关心自己,秋月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了,“小姐他走了,他竟然走了!”秋月越哭越难受,声音也越发响亮了起来!
纳 兰静将秋月抱在怀中,轻轻的拍打秋月的后背,眼中也不由的湿润了些,这种情爱的东西她自己也受过,而且能让秋月这般挂心的怕也只有剑少玄一人了,“秋月他 身子一直不好,或许出去走走对他而言会是好事呢,说不定他会把身上的病治好后,便回来了呢!”纳兰静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想要感染哭 泣中的秋月!
“小姐!”秋月只是唤了一句,轻轻的点头,可是哭的声音越发的大了!
从那以后,秋月虽说不再哭泣,可从那以后整个人却沉静了许多,纳兰静也曾暗中派人却寻剑少玄,可无论派出去多少人,都寻不到剑少玄的踪迹,这个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日子一日日的推进,终于到了十五后,太皇太后的大丧已过,剑少念便在宫里头摆宴,犒赏将士!
今日命妇们大多是要早早的进宫的,按照惯例是要给纳兰静请安的,可惜纳兰静没那份心思,过来的命妇都着人挡了回去,只着人请雨儿过来一聚!
雨儿被宫人带进坤宁宫,瞧着一身凤衣的纳兰静,眼里闪过一丝的复杂,雨儿快步了几步,便跪在了地上,“民妇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雨儿垂着头,却是行礼一个大礼,可偏偏让人挑不出一丝的毛病!
纳兰静一惊,赶紧起身亲自将雨儿扶了起来,“嫂嫂你这是做什么?”纳兰静嘴上说着,心中却是更加的难受!
“皇后娘娘身份最贵,这礼数自然不可废!”雨儿低着头,却是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从纳兰静手上抽了出去,便恭敬的站在了一旁!
瞧着雨儿生疏的样子,纳兰静的心猛的一紧,可瞧着雨儿面上有些个憔悴,又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嫂嫂,哥哥他的身子可还好?”
“禀皇后娘娘的话,他的身子已经好的利索,志儿他也很好!”雨儿不能纳兰静问话,便抢着回答,似乎不愿意再与纳兰静多说半句,一时间纳兰静也不知该如何的开口,第一次无话不谈的闺阁秘友沉默了起来!
“嫂嫂,你可还在怨我?”纳兰静终究还是忍不住,当初处死聂阁雨儿曾与自己提起,或许到现在她始终还无法理解,自己为何将事情做的那般的绝!
“娘娘严重了!”雨儿弯了弯身子,却又退后了一步,始终与纳兰静保持一定的距离!
“侯爷的身子可好些了?”纳兰静终究不想放弃,她退一步自己便往前走一步!
“多谢娘娘挂念,家父年岁大了,身子自然比不得从前!”雨儿垂着头,可是语气中还是有些个抱怨的!
纳 兰静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说聂阁是被韵宁逼死的,可是自己若是想救聂阁如何能救不下,若是当初能留聂阁一命或许飘菲便不会死,侯爷也不用白发 人送黑发人,可在那个关键的时刻,容不心软啊,纳兰静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都是自己害的侯爷身子不好,又因为剑少念的算计,害了哥哥,害了雨儿的丈夫,她 怨自己也是应该!
“罢了,本宫乏了,跪安吧!”纳兰静摆了摆手,有些个事情便是解释也解释不清楚!高出不胜寒,若真要做这后位,也许这仅仅只是开始罢了!
瞧着纳兰静有些疲惫的神情,雨儿的嘴动了动,可终究没发出一丝的声音,福了福身子,便转身离开了!
“小姐,相信少夫人总有一日会理解的!”秋月走到纳兰静的跟前,不忍心瞧着纳兰静这般的难过,赶紧的出言宽慰!
纳兰静点了点头,如今只有等时间证明一切了,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自己的亲人!
“皇上驾到!”纳兰静来不及静静儿回味这难过的事情,剑少念便从外头走了进来,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显得他似乎越发的精神了,“静儿,时辰到了,我们赶紧过去吧!”剑少念一笑,仿佛能淹没所有的尘埃!
“好!”纳兰静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剑少念常来坤宁宫,可是却不主动与纳兰静说话,只是静静的在一旁瞧着纳兰静,有时候纳兰静忍不住询问出声,他赶紧一脸欣喜的凑过来,而且在纳兰静的跟前,他再也不自称是朕,或许他正在努力的让纳兰静觉得,她们可以回到以前!
纳兰静让秋月整理了一下衣服,便朝着外头走去,剑少念赶紧的跟在旁边,手紧紧的握着纳兰静的手不放,纳兰静甩了几次,可是却始终甩不掉,纳兰静索性便不理他了,倒是让宫人瞧见无不夸赞说皇上如何的宠爱皇后娘娘!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到了殿外,公公尖细的声音率先的响起,剑少念扶着纳兰静,朝着大殿走去,纳兰静不自然的往后退了一小步,这祖宗的规矩,皇后是不能与皇上并肩而行的,可偏生剑少念根本不放开,逼迫着纳兰静与他一起走了进去!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从他们走进去第一步,殿里头所有的人都跪下来行礼,纳兰静以一个俯视者的姿态走过众人的面前,她的眼角不由的撇向一个角落,仿佛在不久以前,她还是在膜拜中的一个!
纳兰静与剑少念坐定,剑少念才开口让众人免礼!
众人坐定,赞美之声此起彼伏,一个个的都在夸赞剑少念如后的英勇,百姓如何的福气,他如何的圣明!
“如今大庸虽然日趋平稳,可是朕的里头还挂念这一件事情,楚国人奸诈,扰乱边关,宫将军深受重伤与皇叔一起奋力抵抗,每每想到此朕心难安,传朕口谕,三日后校场点兵,平边关战事!”剑少念似乎说的动情,声音也越发的高昂了起来!
“皇上圣明!”众人赶紧的应和,纳兰静只觉得好笑,这不过都是剑少念的计策罢了,如何能圣明,若是百姓们知晓他们所受战乱之苦,乃是出于他们这位圣明的皇帝,又该作何感想呢!
闲聊了一会儿,笙歌四起,舞女们一个个的走了进来,几个官员趁着酒性不由的站起了身来,“启禀皇上,如今大局以定,过了暑日便该选秀,微臣斗胆请皇上下旨,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纳兰静的垂着头,官员们担忧此事也在情理之中,先帝与剑少峰就是因为子嗣太少,而来让剑家江山岌岌可危,而自己即便是五年前也与剑少念成亲有些个时日,如今肚子里头依然没有什么动静,这选秀自然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剑少念的脸色却瞬间变的阴沉,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放在案上,“如今国运初定,儿女私情哪里有江山重要!此事容后再议!”
听了剑少念的话,官员们还不甘心,还想开口却是被剑少念摆了摆手,不愿意再与他们多言!众人也只好作罢!
“师兄,如今江山平定,梵音愿意为师兄献上一曲!”梵音瞧着那些个官员在剑少念跟前失了脸面,不由的站起身来,她一开口倒是缓和了殿上的气氛!
“哦?”剑少念的脸色微微的缓和了些,不由的一笑,“既然梵音愿意,那可是众位爱卿的福气了,梵音的笛音不是朕自夸,怕是放眼整个大庸都难以寻出能与她比拟之人!”
听着剑少念这般的称赞,众人赶紧将话题转到梵音的声音,即便是梵音还没有吹奏出声,赞美声便源源不断!
梵音一笑,便是大方的站在大殿中间,手中拿着长笛,眼睛只是一直瞧着剑少念,原本还有些吵闹的大殿上,在梵音吹响的第一声起,大殿上便静了下来,随着她的笛音,众人仿佛瞧见了那碧绿的草地,飞舞在空中的彩蝶,玩耍嬉戏的孩童,一切是那般的静逸,那般的美好!
突然,平地升狼烟,是恶贼是鬼魅,紧紧的缠绕着这些个孩童,不过是瞬间,仿佛天都阴沉了下来,众人的心紧紧的纠了起来,甚至还有些个女子微微的哭泣,感叹孩童们可怜的命运!
恍然间天空中出现了一丝银光,从天际凭空出现了银甲天兵,所到之处鬼魅尽除,终于天空恢复了原来的蓝色,草地上依旧有孩童在嬉戏!
一曲吧众人似乎都没有缓过神来,仿佛间记得剑少念出现的时候,似乎也是这般的情形,那银色铁骑,不正是那从天而降的天兵?
“好!”直到剑少念出言称赞,众人才回过神来,心中更是对梵音刮目相看!
“不过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倒是献丑了!”梵音微微的福了福,可面上的表情并没有她说的这般的谦逊!
“听闻皇后娘娘舞姿倾城,当年更是因为一舞而得了郡主之尊,梵音不才,不知能否为娘娘吹奏一曲,再现当年娘娘的风姿?”梵音微微的抬起下颚,挑衅的瞧着纳兰静,面上带着几分诡异的笑容!
“皇后娘娘乃是千金之躯,岂能在人前做此等事情!”坐在一旁的纳兰轩始终忍不住帮纳兰静说话,他可是记得清楚,当年剑少念就是跟梵音一起离开的,如今梵音这般的挑衅,着实让纳兰轩瞧着生气,更是容不得她在纳兰静的面前嚣张!
“哦?听将军的意思,莫不是说在这人前表现的都是下贱之人?”梵音一笑,却是给纳兰轩下了个套,若是纳兰轩敢应下,可就是犯了大逆不道之罪,毕竟当初太皇太后舞姿倾城,纳兰静亦是舞姿出众,若说下贱,这岂不是都是下贱之人了!
“你,这自然不是!”纳兰轩气的厉害,可是他是武将,如何能与内院的女子斗的过嘴?
“梵 音姑娘想来误会了,如今太皇太后下葬也不过是半月有余,虽说已经过了大孝期,可以不避讳其他,可皇后娘娘到底是太皇太后的嫡孙媳,常言道百善孝为先,皇后 娘娘自然不能在今日笙歌起舞!”雨儿瞧着纳兰轩吃亏不由的站了起身来,言语之间更是讽刺梵音不知礼数,再来梵音的小心思雨儿也能猜透七八,更是告诉她,在 这皇家梵音始终是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