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微微的皱眉,却是听到有小声抽噎的声音,却瞧着纳兰静用帕子捂着眼睛,肩膀一下下的抽泣着,瞧那摸样,或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哀家还活着,这会儿个还用不着哭这么早!”太后本就瞧着纳兰静烦心,这会儿个更是说话毫不客气!
“启禀太后娘娘,宫良娣她,宫良娣的孩子没了!”被太后这么一说,纳兰静更是泣不成声,却是说话也断断续续的,“宫良娣的孩子,却是被静嫔打没了!”纳兰静低着头,却是将最后一句话说的清明!
“你说什么?”太后似乎已经,猛的便坐直了,满脸的怒容,“韵宁她?你说的可是真的?”太后似乎不敢相信,眼中带着淡淡的赤红!
“启禀皇祖母,是宫良娣她没有站稳,脚下一滑才出了这些个事情!母妃也想救她,到底是因为母妃的身子虚弱的很,却也没有多少的力气!”太子赶紧的替静披说话,这到底是大事,即便是摆在朝堂之上,众人也会说静嫔的不是!
“太子殿下可真是会说笑啊,这么多人便都瞧见了,太子殿下还要颠倒是非么?”纳兰静冷冷的一笑,静嫔的事情被这么多说眼睛都瞧见了,岂能是太子三言两语便能磨灭的,简直是可笑!
“启禀太后娘娘,这许是真是静嫔娘娘大意,到底是因为静嫔娘娘终日在屋里里头思过,想来也是变了心性,刚进来的时候却也是打了孟姑娘,这,瞧静嫔娘娘的样子,莫不是与律贵人一般?”一直未说话的平昭仪,却是在这个时候开口,乍听上去,仿佛是为了静嫔说话,可细细的一想,却是将静嫔更是逼上了绝路!
这与律贵人一般,不就是碰到了脏东西了么。说白了便是疯了,这后宫里头的女人,到底都是不好惹的,若是静嫔不想受苦,就得应下了她是疯子的事,可应下以后,即便是他日太子能登基,断不可能封一个疯子为太后,也不会让她掌权,可若是她不应下,这杀害皇长孙的罪名,即便是不要她的命,也去了她一层皮去,可偏偏这现在只有这两种选择!
太后眼中冷光乍现,却是盯着静嫔猛瞧!
“太后娘娘恕罪!”静嫔赶紧的跪在地上,心里头乱的很,她在后宫生活这么多么,没想到却是被一个丫头摆了一道,可偏偏她有口难言,即便是说出来,谁会相信韵宁会自己对自己下手呢!
啪!太后抓起手中的瓷枕便朝着静嫔砸去,“哀家不管你是脏东西也好,静嫔也好,敢伤哀家的曾孙,哀家必然不放过她!”太后一脸恼怒,毕竟对于韵宁肚子里头的孩子,若说是没有感情是不可能,虽说太后也不愿意让她生下来,可这孩子死在太后的手上,与死在别人的手上,对太后而言,却始终是不一般的!
静嫔不敢动弹,却是硬生生的接下了太后的愤怒,此事若是传出去,静嫔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太子的眼很冷,瞧着静嫔额头上的血迹,却始终没有转动身形,上去瞧瞧,可手却撰的紧紧的,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当初皇帝偏心,为了宫贵妃冷落自己的母妃,甚至为了她的儿子,对母妃大打出手,如今太后又伤了静嫔,太子的心恨的厉害,从小到大,太子之位都仿佛是个摆设,根本比不得逍遥王得脸!
“来人啊,将这个毒妇拉出去,上梳刑!”太后气的厉害,一声令下,这慈宁宫的人没有一个敢耽搁的,赶紧上去拉静嫔!
“太后娘娘饶命啊!”静嫔脸色一变,这疏刑她可是清楚的很,便是将人绑在木桩之上,用那铁梳子插入小腿,然后慢慢的梳下来,这种疼痛岂是寻常人可以受得的,即便是能留得一命,以后也是个废人啊!
“皇祖母三思!”太子不由的挡在静嫔的身边,眼中带着些许的恨意,他的眼扫过所有人的面上,他要牢牢的记住这每一张脸!
“放肆,残害皇长孙可是死罪,哀家念她进宫多年,也算得上尽心的份上,哀家留了她一命,拉下去!”太后冷冷的吩咐了一声,如今的情形她是瞧的清楚,刚才她假装昏迷,却是周围的话都是听的清楚,料定了二皇子能牵制住太子,自己只要留静嫔一命,太子断不敢贸然行事!
“是!”太子强压这心中的怒火,可是现在他真的不能出手,一旦出手他安排好的一切,却是白费了去,那帝位更是离他越来越远!
静嫔被人拉了出去,那惨叫声却是却是让人听的胆颤心惊,太子的脸色惨白,心中疼的厉害,可是太后却是一脸的坦然,仿佛听着世间最美妙的声音,“华嬷嬷传话下去,哀家刚刚昏迷却是瞧见了先帝,先帝有言说今日便是黄道吉日,着赶紧的吩咐,太子今日大婚!”
纳兰静的眼猛的一眯,没想到最厉害的还是太后,她让自己与太子相斗,确是打了这主意,监正迟迟不上书说黄道吉日,这日子自然是太后说了算,如今刚过了五更天,时间上也够了,可是自己安排好的计策,却是来不及通知后,怕是太子也被打的措手不及,自己还是没有防到太后有这么一招!
第七十七章 如纳妾一般
太后的计策真真是让人措手不及,即便太子喜怒不形于色,这会儿个脸色也变的极为的难看,可终究只是一瞬间,他半垂着头,声音里头带着些许的不安,“这!”太子顿了一顿,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启禀皇祖母,这原是定着三日大婚,已然是匆忙的,可若是提至今日,怕到底是有些来不及,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莫不得让人笑话!”太子微微的皱了皱眉,似乎是在为皇家着想一般!
“本就匆忙,这两日礼部的人也都准本了妥当,即便是出了什么岔子,也都是为了你们父皇,只要他能醒来,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太后一脸的慈爱,若是没有经过刚刚的事,或许还以为她是一个和善的妇人一般!
“皇祖母说的是,不过这般匆忙,大婚琐碎,怕也在时辰上!”太子到底还不死心,毕竟早就安排好的,现在突然改变,莫不是要前功尽弃了么!
“这个倒不用担心,这若是从外头迎进来,或许是匆忙,可这微儿已经在皇宫,自然不会那么的麻烦,华嬷嬷你再说礼部加紧时间,至于这祭祖,时间着实也不够,那便不行这祭祖之礼!”太后想了想,却是极其认真的回复,华嬷嬷应了声,却也没有走开,只是吩咐了旁边的脸的宫人去办!
那咯按静微微的一笑,若是这般的娶妻,倒是与民间纳妾没有什么区别,不过还比不上纳妾,好歹人家妾也能得顶小轿子,孟微可是什么都没有,不走正门,不拜堂,不祭祖,却也是让众位大臣瞧瞧,她孟微在太后的心中,却也连个妾不如,这太后果然是个记恨的!
孟微紧紧的咬着唇,面上到底是有些受了委屈的摸样,当时娶韵宁的时候,可是十里红妆,热闹的很,如今到她这里,太后却是这般给她难堪,明着是太子妃,实际上却也是是个妾罢了!
“不过,这礼服到底繁重,想来是赶制不出来了,便是取了韵宁的来,给她先穿上,幸好峰儿的从浣衣局拿来便好!”太后呵呵一笑,微微的点头,似乎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错!
“如此就希望你父皇能快些醒来了,华嬷嬷先先将她带下去更衣吧!”太后一脸的笑意,眼睛里也带着些许的慈爱!
孟微低着头,心中虽然不满,却到底不敢说什么,跟在华嬷嬷的后头,手却撰的紧紧的,终有一日自己一定会翻身的,让众人都不得不臣服与自己!
“唉,经此一难,希望我们大庸江山日后能风调雨顺,断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了!”这孟微都带了下去,太后却丝毫没有让众人要离开的意思,瞧那精神似乎也不错,却是与众人聊起了家常来了!
外头传来静嫔一声声的惨叫,瞧着天气泛白,却硬生生的多了几分烦躁的气息,众人侯在慈宁宫,直到华嬷嬷回来,天气大亮了,太后才将众人放了出来!
走到院子中,却见得众人将静嫔绑在院中的柱子上,她的小腿上却是刺着两把铁梳,血正顺着那梳缝里不断的往外流淌,静嫔垂着脸,这会儿看上去,似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脸色苍白的吓人,许是因为流血过多的原因,静嫔的头发乱了,倒是挡住了大半个脸!
“她晕了!”旁边还有两个人用梳子在静嫔的身上用刑,却见得那小腿上的肉早已经血肉模糊,那伤口深可见骨,铁疏所到之处,鲜血直流!
“将她泼醒!”那主刑之人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仿佛是早就瞧惯了这般血腥的场合,那面不改色,便是连寻常的男子见到这个场面,也都不会这般的淡然!
旁边马上有人应了声,那水早就放在了一边,想来是早就准备好的,都是有经验的人!
“慢着!”太子终究还是没忍住,瞧着静嫔已经昏迷,受这罪过,他的心里到底是难受的紧,赶紧的压着那人的水桶,不让她往静嫔的身上撒去!
“太子殿下,奴才们也是奉命行事,求太子殿下莫让奴才们为难!”这慈宁宫的人只将太后当主子,任何人的话,包括皇帝,她们都不会听的,这话里头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听的!
“太后娘娘有命,将静嫔放开!”这华嬷嬷却是在这个时候从里头出来,淡淡的吩咐了一句,那些个人便全数的退了下去!
太子赶紧上去解开静嫔的绳索,也顾不得礼数,赶紧的将静嫔抱了起来,他的牙咬的紧紧,今日的仇恨,他定然记得清楚,如今静嫔即便是被救醒了,下半辈子也会是个废人,骄傲如静嫔如何能受的了,而且,这行梳刑却是要掀起女子的衣衫,将腿露出来,这对静嫔而言更是莫大的侮辱,日后,日后静嫔醒来,如何能接受自己这般的失仪态,太后真真的是狠毒,却是比杀人还让人难受!
太子将静嫔抱起来,眼睛却是冷冷的瞧了一眼纳兰静,带着几分的仇恨,可是面上却是笑的和善,在太阳下带着些许的温暖,纳兰静不屑的瞧了一眼,脸上带着几分的傲然,这便是太子,典型的笑里藏刀,他笑的越厉害,或许便说说恨的越深!
瞧着太子走出慈宁宫,纳兰静那淡然的脸马上变了脸色,焦急的仿佛已经不是她自己一般,“赶紧去瞧瞧表姐!”她一脸着急的瞧着二皇子,脚下却是往偏殿里头走,这韵宁刚滑胎,她着实担心的很!
“嗯!”纳兰静的心态,二皇子自然是了解的,他点了点头,却是随纳兰静一起往偏殿走去!
“纳兰!”三皇子在身后轻轻的唤了一句,微微伸出来的手,却是尴尬的停在半空中,瞧着纳兰静的背影,他突然不知道该对纳兰静说什么,说自己还喜欢她,还是说为了她,自己可以帮二皇兄夺得皇位,可是在纳兰静的跟前,说这个俗事,却是配不上她的高雅!
“走吧!”平昭仪无奈的说了声,却是越发的心疼三皇子,他这般的动情,却是只能在人后,默默的关心纳兰静!
这厢,纳兰静与二皇子走进了偏殿,因为里头到底是韵宁滑胎,二皇子他是男子不方便进来的,便在外屋等候,纳兰静带着流翠与秋月赶紧的进去,她原是以为韵宁会躺着歇息,却没想到韵宁眼睛睁的大大,脸上挂着点点的笑意,仿佛在安慰一直流眼泪的春香!
“表姐!”瞧着韵宁并没有睡,纳兰静不由的唤了一句,瞧着韵宁苍白着脸,眼中不由的凝着些眼泪!
“无碍的!”韵宁笑了笑,这自从进宫后,好像一直便是纳兰静在担心她一般,“这孩子本就不该生下来,不仅仅是太子,便是连太后也不会放过他,与其是这般,倒不如让人去在我的手上,让他起些个作用!”韵宁笑的坦然,可是纳兰静到底是做过母亲的,即便明知道这孩子受人算计,都会是选择拼一拼,有那个母亲不到万不得已,会将自己的孩子害死?
“表姐!”纳兰静擦拭着眼泪,心中难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