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便揿铃知会在瑾瑜房中的叶辞。叶辞没再露面,让司机送他们。庄理心下默然,觉得自己倒显古怪了。
车驶拢庄理租赁屋的公寓楼,万克让也一起下了车。他送她进屋,没像以前那样嫌弃,在飘窗前坐下来。
庄理挂好大衣,说:“你有话要讲?”
万克让忍了很久似的,问:“你有别人了?”
“你在讲什么?”庄理惊诧。
万克让深深蹙眉,垂头说:“之前在温哥华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愿意同我亲密了,是易小姐的事让你太失望了吗?可是我坦白过了啊,这只是权宜之计,易小姐对我也没什么感情的!”
“没有……你怎么这样想。当时我被万太教训了,不芥蒂是不可能的,哪来的心情啊。”
“所以就是我让你失望了。”万克让自嘲说,“事情发展到现在,也不是我想的。其实你知,我对大姑姑丈向来是很敬重的,他们两个暗地里闹成这样,牵连我家公司——”
“阿让,这段时间你累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一直碰我,我又不舒服,就不小心……真的对不起。”
庄理其实想说,就是没有这些事,没有别的人,也对万克让兴趣缺缺。
倒不是和前度或谁去比较,吃穿住行,人和人有投契、不投契,床事亦然。没有女人愿意开始得那么寡淡仓促,愿意次次假装高潮。
“我可以相信你吗?”
“阿让,相信我。”
万克让将庄理揽入怀中,亲吻她额头,说:“我才是对不住,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lowy,等事情解决了,我会对你好的。”
“怎么对我好?”
“搬到一起住,每天和你一起上学,也一起工作。”
“你不知我现在在叶先生那边工作吗?”
“假期暂时的。这件事不会拖延那么久的,你之后想留在那边工作也没机会了。”
庄理抬眸,“为什么?”
万克让神秘兮兮地笑了下,“没有为什么。”
庄理给万克让泡了杯冷茶,喝完茶他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庄理捏着手机出神,顾及已经凌晨,没有拨出电话。
翌日早晨,叶辞陪瑾瑜在餐桌边用早餐,接到了电话。
庄理说今天也是假期,不方便打扰谢秘书,希望找个机会直接和他面谈。
他让人去洪太太的画廊,而后收线。
“阿爸要出门吗?”
“嗯,一会儿阿英姐姐来陪你玩。”
叶辞不在家,阿英就要充当临时监护人来看顾瑾瑜。两人在客厅打照面,阿英抱怨的话还没说完,叶辞就要走了。
“怎么这样啊!”她冲着他的背影大嚷。
瑾瑜轻轻哼声,拽阿英的衣摆。阿英看小女孩有话要讲,弯下腰来。
瑾瑜用手护着,在阿英耳畔说:“昨晚那个姐姐来过了。”
阿英轻轻“啊”了一声,摸摸她的头,“瑾瑜不喜欢那个姐姐吗?”
瑾瑜微微蹙眉,露出困惑的表情,“都讲那个姐姐是阿让哥哥的女朋友,我问阿爸到底是谁,阿爸讲……”
“讲什么?”
“和你一样啊,问我喜不喜欢她。”
阿英若有所思地“欸”了一声。
阳光渐渐从云层中透出来,天空由蟹壳青变得明亮。一辆红色法拉利laferrai停在毕打街附近,叶辞走进画廊,径直上二楼。
庄理独自待在会客室里,闲来无事,正翻看画册。听见响动,她转过身去。叶辞看了她一眼,在沙发上落座。
庄理便走过去,刚要坐下,被他一把捞入怀中。她身上的气味很好闻似的,他久久埋在她颈间。
“喂。”庄理轻轻推他,可推不开,“像什么话?”
“我就是没正形儿啊,抱我女朋友怎么了。”
虽然是这样,听见这个词庄理面颊不禁微微发烫。叶辞把她腿揽过来,让她侧坐在他身上,“就没想我?”
庄理乜了眼空气,“没。”
“是吗?”叶辞也不恼,笑说,“可是我好想你。”
庄理心下猛地跳了下,偏头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才落定了。他们这些个浪荡子是说惯这些话了的,晓得女人爱听。
“我不爱听。”庄理说。
叶辞哂笑,将人一推,拂下身去,“说吧,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