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查了一下,是多年前宋温言做的,浑水摸鱼把城北医院的钥匙还有控制系统都拿走了,那时候陆珩不以为意,也看不上那个地方。
不甚在意。
可现在不一样了,宋一堂居然骗他。
“对不起,那时候也是聪明,没有解释清楚,我让柏泠过去养病的。”
“呵。”陆珩笑了,看着面前这虚伪至极的男人,“那种地方养病,你是嫌弃宋柏泠活得太长,影响了你?”
“!”
宋一堂哪里想过陆珩那么直白。
他的唇瓣一直在抖,嘴角也在抽搐,看得出来,状态很差。
“本来是你宋家的事情,我不好插手,但现在你既然用了我的地方,那就该付出相对的代价。”
宋一堂一个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他本来就有些胖,这一下看着越发丑陋了,脸色惨白:“陆总,是个误会啊,是不是宋云初跟你说了什么?”
一定是那个小贱蹄子,果然是外人,根本不可能跟宋家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陆珩冷哼一声,觉得这个男人异常的好笑。
“怎么就是宋云初说了什么,不是你做了什么吗?”陆珩笑了,看着他,“要不是你做那些事情,大概一辈子也用不着,我来掺和这种事情。”
宋一堂脸色难看的很。
也知道陆珩做事狠绝,不知道这次会怎么对付自己。
“陆家这些年,在你身上也投了不少钱吧,也占用了陆家不少资源,看得出来,你依附着陆家吸了不少血。”
陆珩不给情面,直接说了出来。
这样子,也没什么。
宋一堂厚脸皮,说一说无妨。
“陆氏之后会撤资,你最好快些偿还之前欠下的债,不然的话,我可以分分钟让你破产。”
宋一堂吓得一骨碌,这次是真的脚软了,跪在那儿。
他的神色很难看。
宋一堂浑身都在抖:“我错了,我错了,陆总,我很真诚地跟你道歉。”
“晚了。”陆珩冷声道,看了一眼门口的助理,“送客吧,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利用我。”
尽管只是一个废弃的医院,尽管那地方他也根本没有用,但是没有关系。
这当中的仇怨在就行。
能让陆珩出手有理就足够。
陆珩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对了,你要是敢再去找宋云初和宋柏泠的麻烦,我也会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陆总,真不至于。”
宋一堂神色都变了。
这会儿,门外进来一个女人,一把护在宋一堂的面前。
“阿珩,这是个误会。”宋温言着急的很,收到宋一堂求救的时候,宋温言就想好了说辞。
对于宋柏泠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也不想知道那么多。
她只知道那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他的母亲都自杀了,一辈子肮脏不堪,他凭什么活着。
“你来干什么?”陆珩看着她,有些不耐烦,“事情已经解决了。”
“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宋温言有些无奈,叹了口气,“你听我解释,我告诉你真相怎么了?”
陆珩蹙着眉头。
“当初我不是骗你,我要那块地也是因为弟弟养病。”宋温言轻声道,“那边环境很好,很适合他的病,爸爸也是这么想的,为什么在宋云初那儿就成了禁锢,成了折磨?”
宋温言说她不明白,宋云初到底按地什么心。
总之不是什么好心肠。
男人沉下脸来,第一次觉得面前女人如此的失控,如此没了理智。
“温言。”陆珩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不要带着情绪去解决这些事情,“我已经调查过了,我不是傻子,我知道这个事情怎么样,你问问你身后这个男人,他到底干了什么。”
宋温言快要崩溃了,面对这样的问话,她最是扛不住。
她的唇瓣,上下张合。
一下子没了声息。
“天底下没有哪个做父亲的,不爱自己的孩子,我就是最好的栗子。”宋温言轻声道,“我以前在学校被欺负,在外面被折磨,是爸爸带我回宋家的。”
她说着说着,眼底都润了。
那种情绪一下子顶了上来。
一时之间都收不住了。
“弟弟也是啊,他在外面一定过的很苦,是爸爸带他回来。”宋温言这般说道,“要真是折磨,爸爸一开始不让他回来,不就好了吗?”
宋温言这般说道。
“为什么你只信宋云初说的话,不信我们说的?”
“阿珩,你看看我啊,爸爸也不想的。”
陆珩被念得脑子疼,他看了宋一堂一眼:“你亲自给她解释吧。”
他也是烦的不行。
事实摆在眼前,陆珩是看到了城北医院什么条件,也看到了里面发生的事情。
自然不可能信宋一堂说的这一套。
全部都是假话,都是在骗人的。
“爸爸,你说吧。”
“我……”
“你真的对弟弟做了那样的事情?”宋温言哽咽了,“你告诉我们,你只是帮助弟弟啊。”
“我……”
宋一堂犹豫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骗人会死的更惨,可现在已经拉宋温言下水了,要是不说点什么。
总归不太好。
“是,我的确也是有私心的。”宋一堂咬牙,叹了口气,说得很保守,“我是觉得私生子会影响我的名声,所以对他一直都不好。我承认,这点我做的不好。”
宋一堂说着,声音抖得格外厉害。
他看了宋温言一眼。
“爸爸对不起你,爸爸隐瞒了很多事情。”宋一堂愧疚地很,“可是宋云初说我吧宋柏泠关起来,威胁她,这简直子虚乌有啊。”
陆珩听着这般辩解,都觉得好笑,他根本不信好吗。
宋温言居然能信这番话?
他看着宋温言,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柏泠。”
宋一堂这一出苦情大戏演得,让陆珩刮目相看,整个看着都是膈应人。
“不是这样的,对不对?”
“够了。”陆珩上前一步,眉头深锁,他沉声,语气很不好,“我不想听你们辩解什么,也不想知道宋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只要记住我跟你说的。”
“阿珩?”
宋温言彻底崩溃了,怎么会这样。
竟然是一句话辩解都不听。
直接就这样把人赶走了。
“宋温言,你不是一个小孩子了。”陆珩沉重地口吻,看着她,“你该分辨是非,该知道宋一堂做的不对就是不对。”
“我……”
宋温言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可我知道我们是一家人,是他把我带回宋家,就因为我回了宋家,小的时候我才能救你。”
宋温言抬头看他,知道一般的话,一般的哭泣,对陆珩已经没用了。
“当初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你还会在这里吗?”
宋温言轻哼一声。
“爸爸不救我回宋家,我还能救你吗?”
这些话,像是魔咒似的,在陆珩的耳边萦绕。
的确从小到大,陆珩一直都知道,宋温言如何对待自己的,可不能因为救命之恩,连别的事情都要包庇吧。
陆珩觉得很是荒谬。
“一码归一码。”陆珩恢复过来,“抱歉,不该凶你,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但这绝对不能成为宋一堂折磨别人的理由。”
“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的,要不然把云初叫回来,我们坐下来谈谈?”
宋温言哭着看向陆珩。
她继续说道:“小的时候,我也见过弟弟的,他很乖,我们问问他不就好了?”
陆珩没说什么,大概也是救命之恩压着,他心下也有愧疚。
只是这救命之恩,再这么耗损下去,最后能剩下什么,他希望宋温言能搞清楚。
他并不是一个愿意被胁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