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奶奶:???
路过的几个游客偷笑,一个小男孩哈哈大笑,“姐姐拉断树枝了,姐姐力气好大!”
幸好季摘月戴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又在树荫里面。尴尬地举着儿臂粗的树枝,羞得耳朵通红。
在林间捡树枝的小沙弥,八九岁大,战战兢兢的,“施主,您,您怎么把树给折断了。”
季摘月大囧,“是神树吗?”
小沙弥沉吟,“不是,是砰普普通通的杂树。烦请施主拖到寺庙里去,可以当柴火烧。”
“好,好的。”季摘月松口气,幸好不是什么神树。拖到寺庙里去不要紧,她体质好。
季摘月又问小沙弥,“小朋友,有,有其他的近路吗?”
这么多人看着,季摘月现在想起来自己公众人物了,多难为情啊,拖树上山。
小沙弥沉吟几秒,在季摘月以为他会带她抄近路的时候,他说,“没有。近路窄小,拖树不方便。”
于是季摘月没办法,又戴上口罩,拖着三米长、几十斤的树枝上山,像一个女樵夫。
走了几分钟,后面有人喊她,“阿月?”
是尼西的声音,季摘月回头,“尼西!”
“好重!”
尼西自然地接过那根粗枝干,“你怎么拖着半截树?”
来由有点尴尬,季摘月呵呵笑,“你和你爷爷来上香?尼爷爷好。”
尼爷爷在和季奶奶说话,两人是高中同学,几十年没见了。虽然对方老得不成样子,还是一眼认出了对方。两人是很好的朋友和竞争对手,但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之前的联系就断开了。
“二十多年前,你怎么不理我?”尼爷爷问。
季奶奶说话之前,脑筋就转了十几道弯,二十年前,她正在研究那块玉石,想把数据传送给军方,玉石却让所有人屡屡失忆,“二十年前,我们研究所被一种超科学力量控制,导致我忘了你这个老同学,这里不便细说。”
于是几人加快脚步去寺庙的禅房,尼西一路拖着树枝,在他手里像是没有重量。
两个老人去禅房聊天了,小沙弥带着尼西去柴房,让尼西把树枝给砍了,放在院子里晒。
“我来砍。”季摘月从柴房找来一把柴刀,咻地举起来,柴刀锃亮。
尼西嘴角抽了抽,女队员性格很好,一点都不矫情,他见过很多矫情的女孩子。
又有一个老和尚来到柴房,打了小沙弥一个爆栗,“哪有叫香客干活的。”
这么粗壮的树枝,小沙弥一个人不可能拖上山,老和尚又揪起小沙弥的耳朵,“让你在香客面前逞威风,让香客拾柴火,你一个人好偷懒。”
小沙弥眼泪汪汪,“嗷嗷,师傅我错啦!”
季摘月上前劝架,“师傅别生气,是我在树枝玩引体向上,把树枝给拉断了。”
这么粗的树枝就被拉断了?和尚震惊,瞅了眼季摘月的细胳膊细腿,阿弥陀佛。老和尚说上香前最好不要舞刀弄枪,季摘月才作罢不帮忙砍柴。和尼西一起去前厅拜佛。
先烧香后拜佛。在香烛房里点燃后,两人一起拜佛。
尼西没有戴口罩,频频有小姑娘朝他看。
季摘月啧了声,美色误人。
季摘月郑重地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愿时,尼西拜好了,侧脸看她,美色误人。
两人拜完所有的菩萨,回到后院的主持禅房。
爷爷奶奶让她们两过来。老住持看不出来年纪,老到一定程度就不会再老了,眉眼间是岁月的平和,三个老人坐在矮桌边喝茶。
老住持见到季摘月,眼中精光闪了闪,温和道,“小月,来。”
老住持从桌子抽屉中拿出一个龟壳似的东西,递给季摘月,让季摘月摇出两枚铜钱。
尼老爷子眸光微动,老住持的这个龟壳不轻易拿出来,他算命是批的天机,泄露过多天机于修行者本身不利。上一次拿出来还是七年前,尼西昏迷的时候。
季摘月接过龟壳,其实季摘月和尼西都不信这个。
主持用指尖占了几滴茶水,在桌上边说边写:“风雨飘摇皆过往,此心安处是吾乡。”
季摘月头大,是什么意思呀?然后又听主持说,“小友心定志坚,未来不可限量。”
这句听懂了,季摘月勾起唇,“谢谢师傅!”
尼老爷子示意了一下尼西,你也去啊。尼西瞥过眼睛,去了也被拒绝,又不是没有被拒绝过。
季摘月把龟壳交到尼西手里,给他使眼色,快摇呀。
主持笑了笑,示意尼西,“摇吧。”
尼爷爷也跟着笑,今天沾了季摘月的光。
随着龟壳里“叮咚”地撞响,两枚铜钱滚了出来,转了几圈,落到季摘月刚刚那两枚铜钱旁边。
主持果然般笑了笑,抚须道,“山南水北,重逢有时。因缘际会,佳木而栖。”
桌上四枚铜钱全被抚入龟壳中,主持促狭地眨眨眼,“女施主桃花多哦,不过放心,非桃花煞也,烂桃花只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