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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 第34节(1 / 2)

柳春生道:“我回去取来给你们看看。”

另一边,姜若皎回到青云舍,却见寇世子在庭院里借着余晖舞剑。他们这些勋贵子弟平日里都戴着佩剑,只不过大多数人都只是做装饰用,寇世子耍起剑来倒是像模像样,看着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姜若皎顿住脚步,停在不远处看寇世子把一套剑法耍完。

寇世子收了剑,看了看姜若皎,又看向她空荡荡的腰间,兴致勃勃地问道:“你没有佩剑,是不是不会使剑?”

“对,我不会,我们寻常百姓家哪里用得起剑?”姜若皎奇道,“世子怎么突然舞起剑来了?”

寇世子道:“下午交了几个朋友,和他们耍了一会,觉得得再练练。”他明显是耍剑耍出了兴头来,拉着姜若皎要给她补齐读书人的家当,“回头我叫人给你捎一把过来,到时我教你使!”

姜若皎迟疑地道:“我这个岁数才开始学剑,怕是有些晚了。”

寇世子还像模像样地劝说起来:“只要愿意学,什么时候学都不算晚。”

姜若皎朝他绽开笑颜:“那我先多谢世子了。”

寇世子见她做男孩儿打扮,笑起来却依然让他有些晕陶陶的,不由问道:“你方才去哪了?我回来都没看见你,亏我去吃饭时还想叫上你,结果你连影都不见。”

姜若皎道:“我与柳师兄他们一起去见了陈夫子,借陈夫子的灶头熬了锅粥,已经吃过了。”她与寇世子说起陈夫子的情况,说这位陈夫子就是那杨峰清的老师。

寇世子听她又去找柳春生,还结识了不少别的老生,心里老大不快活。

可姜若皎态度坦坦荡荡,明显只把柳春生他们当师兄看,他根本没法挑刺。

怪只怪他一开始没想清楚,平白无故给姜若皎添了这么一大堆“师兄”。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他要是不许姜若皎留在鹤庆书院,姜若皎就不会这么开心地朝他笑了,说不准还得在他面前哭。他一向最看不得身边的人哭,可不能有机会让姜若皎发现这一点!

寇世子哼道:“我和人去吃饭时想着你,你和人去吃饭时却没想着我,你是不是没把我这个未婚夫放在眼里?”

姜若皎道:“我们以后应当是要分斋的,哪能每次都凑一起吃?往后碰上课不多的日子,我们再一起做饭吃就是了。”

寇世子也就是心里不痛快想找找姜若皎的茬,倒也不是非让姜若皎天天陪他去吃饭不可。

他今天发现书院里同龄人非常多,交朋友也很容易,一整个下午都过得十分快活,到了饭点完全可以呼朋唤友去吃饭!

两人就吃饭问题达成一致,姜若皎便引寇世子去书房给平西王太妃她们写家书。

现在已经是盛夏了,杨峰清被判秋后问斩,时间已经不多。

姜若皎今天说得少听得多,大部分时间都在收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经过这两天的打听,她对京城那边的局势有了一定的了解,心里也有了个粗浅的计划,准备在信里给平西王太妃讲一讲。

至于可不可行,那就看平西王太妃她们的判断了。

寇世子想到要给他爹写信,脸就垮了下去,坐在书案前冥思苦想,不知该和他爹说什么,索性先给他祖母和他娘写了封报平安的信。

对上两个疼爱自己的长辈,寇世子写起信来就顺手多了,刷刷刷就是一大串自己在鹤庆书院的见闻。

姜若皎与寇世子分坐两边,抬头见寇世子写得起劲,也飞快地将要送回城里的几封信写好。

想到陈夫子那槁木死灰般的模样、想到杨婆婆殷殷托付自己带到书院的那双新鞋,姜若皎在心里叹了口气。

希望可以救出那位杨师兄吧。

第 38 章 [vip]

两地往返不过是大半日的功夫, 第二日傍晚平西王太妃等人就收到了来自鹤庆书院的信。

卢氏见寇世子在信上说交了不少朋友,很有些乐不思蜀的味道,难免忧心忡忡担心儿子跑没影了, 拿着信在那唉声叹气。

平西王回府后看到卢氏那忧愁的模样,不由问:“怎么了?”他看了眼卢氏手头的信,又多追问了一句,“那小子莫不是又干了什么混账事?”

卢氏哪里能说自己担心儿子不愿意回来,只得反驳道:“没有, 就是怕他在外头吃不饱穿不暖。他身边可从来没离过人伺候, 也不知他是不是报喜不报忧。”

平西王道:“我不觉得那小子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他又没管着卢氏给那小子塞钱,那小子要是这样还能吃不饱穿不暖只能说他是个没人伺候就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饿死都活该。

卢氏取出另一封信递给平西王,说道:“这是瑞哥儿写给你的。”

平西王意外地挑眉, 没想到寇世子还能给自己写信。看看那混账小子的倔样,他还以为这小子如非必要绝对不和他说上半句话。

平西王撩袍坐下, 拆开寇世子的信看了起来。

寇世子没说自己交了什么朋友, 只简明扼要地说起杨峰清的遭遇, 他与旁人打听过各种细节,连杨峰清得罪的是什么权贵、当今陛下是什么个态度、期间还有什么人受到牵连都写得明明白白。

寇世子还在末尾写到, 我们西南的生员出去外面被人欺负了,堂堂平西王府还救不得吗?连自己人都救不得, 这什么鸟平西王不当也罢!

平西王看得脸皮直抖,正要扔下信痛骂儿子,就听人来报说平西王太妃让他过去一趟。

平西王只得让卢氏把信先收起来,自己去见平西王太妃。

平西王太妃也刚看完姜若皎两人的信, 神色有些凝重。鹤庆书院的学生大半年前在京城出了事, 还演变成大批太学生员下狱, 这事他们只听说后半截,却不知晓前半截,鹤庆书院那边也没向他们求助过。

或者说当时战事正在关键时刻,整个西南都心系战局,鹤庆书院那边也就没和他们提过。后来形势越发复杂,他们自然更是对他们三缄其口,绝口不提京城那边发生的事,只自己想办法奔走转圜。

“那家伙,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平西王太妃叹着气道。

鹤庆书院压着西南和东南两地的边界上,从来不认为自己隶属于东南或者西南,很有些自成一家的势头。

可如今这种情况,没有兵马在手的人怎么可能自成一家?他们这些读书人再怎么据理力争,也不过是把更多人赔进去罢了!

平西王知晓平西王太妃与鹤庆先生少年相识,当初平西王太妃带他回西南没多久,鹤庆先生也来到西南开了鹤庆书院,陆续派了不少门生来帮他们母子二人稳定西南局面。

只是这么多年过来了,平西王太妃没去见过鹤庆先生,鹤庆先生也不曾来见过平西王太妃,两个人就像素不相识的陌路人一般。

要不是两个小孩儿突然想去鹤庆书院读书,他们怕是连书信往来都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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