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仰慕一位有妇之夫算什么吗?”关晔晔举起手,目光直落落的看过去。
乔慧错愕的看着关晔晔错愕道,“有妇之夫?”
“没错,他是我老公,法律承认的那种。”
宴琛目光扫向旁边的人,狐狸眼尾上挑了一下,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老公?
“我说,你又在胡闹什么?”宴琛皱着眉看着比自己小了一寸的手眯了眯眼。
“你给我闭嘴,有你说话的份吗?”
关晔晔突然拨高了音量,让旁边的乔慧手抖了下。
关晔晔气的脑仁疼,她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那么单纯温柔的人会有两副面孔,居然敢背着她去相亲?今天他要不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那这人他是没法儿要了。
眼看着关晔晔因为生气扩大了一圈鼻孔,宴琛微不可几的勾了下唇,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去捏下她的鼻子,对于这个突发的诡异念头,他陷入了沉思,他怎么会对一个小孩子产生……
“今天我们买单,你随便点,是我没把人管好,不是你的错,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乔慧微张着嘴看看关晔晔又看看宴琛,最后目光看向宴琛,“宴律师,时阿姨说你是单身的。”
“抱歉,这是家母自做主张,这事我并不知情,刚才你亲戚的事,让她与我联系,你慢用,我先走一步。”宴琛站了起来,语气礼貌而疏离。
“你不走,还想留下吃饭吗?”宴琛站在桌侧,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关晔晔。
关晔晔瞪了他一眼,也跟着站了起来。
乔慧看着两人的背影,“……”
她默默拿出手机对着两人的背影拍了一张照片,马上发给了时月并附上文字:时月阿姨,您儿子结婚这么大的事,您不会不知道吧?
那边拍戏间隙正躺在保姆车上休息的时月看到这条微信后直接瞳孔地震,她腾的从休息椅上坐起来,捂着脸眼冒泪花:“真是奇迹啊,老树要开花了!”
——
宴琛拉着关晔晔来到饭店外的地下停车场然后慢慢松开她的手,目光里带着一丝压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哈,我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关晔晔被这话气笑了,这不是贼喊捉贼,这是纯不要脸!
她调整了下呼吸让自己尽量不那么气极败坏,她微扬起下巴,目光里像要飞出刀子,“知道你今天干这事儿,知道算什么吗?”
宴琛侧了下头,沉默了一秒问道:“算什么?”
“出轨。”关晔晔很大声的喊道,她马上又重复了一遍:“算出轨。”她带着沙沙的声音在停车场内回荡。
停车场内的光线很暗,宴琛垂眸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身体因为生气微微颤抖,强撑的嗓音里除了愤怒还带了些许委屈。
过了好一会儿,宴琛勾了下唇笑了,“小姑娘,幻想也有个限度。”
说完他收起了笑,一字一句的说道:“出轨一词用于非单身关系的人,是爱人,夫妻关系才能用的词,我和你勉强算是认识,你用这个词不觉的失礼吗?”
“你说我们是勉强认识的关系?”关晔晔轻轻的重复了一遍,这些天她因为担心他一直委屈求全的等着他给自己解释,可是等啊等,等到的是他和别人相亲。
什么她都能理解,但这个行为算是戳到了她的逆鳞,她看着他,把手举了起来。
“你送我这个的时候在想什么?”
关晔晔背绷的很直,脸上的愤怒渐渐平息,没有任何表情。她目光直视着宴琛,等着他回应。
心脏被抽空的感觉再次袭来,宴琛看了眼她的手,纤细瓷白的无名指上套着一个铂金指环,是最普通的样式。
她看起来很难过,因为什么?因为他?如果是这样也太诡异了一点,他们不过见过几次,他想不明白,也不想想明白。
“如果你对我有什么妄想,我劝你不要浪费时间,因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宴琛不清楚这个年纪的孩子脑子在想什么,但他能做的就是让她知难而退。
关晔晔嗓子里仿佛突然被人塞了一团棉絮,难受的讲不出话来,她扬了扬唇角,明明在笑着,眼圈却红了,“对你有妄想……”
宴琛看着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一种的说不出的难受。
他没说话,直接掏出了车钥匙打开车门看向她,“去哪儿,我送你。”
关晔晔背对着他,微躬着,纤细的肩头在微微颤抖。
他耐下性子又重复了一遍问:“去哪儿?”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金属的亮光在他眼前闪了一下,他下意识就接到了手里,铂金指环躺在他手心里泛着金属的冷感。
“东西还你,我以后再也不想再见到你了。”她说完就跑了。
关晔晔怕自己在他面前哭出来,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可笑。
她对在心里对自己说:关晔晔,别难受,就当是养了条喂不熟的狗。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她蹲下来脸埋在膝盖上就在大街上哭了起来,开始的时候她忍者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没过多久,就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路过的行人经过的时候频频回头,这年头,大街上哭早就不是小孩的专属,随时随地都能看见成年人崩溃。
所以路过的人也只会驻足看那么一秒。
关晔晔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当她收住哭声抬起头时,看到有个人蹲在自己旁边巴巴地看着她。
“你哭好了吗?”时风微耷着眼睛,表情有些无奈。
关晔晔看着他怔忪了一会儿,吸了吸鼻子摇头:“还差一点儿。”说完眼泪叭嗒掉了下来,原本圆而大的眼睛已经肿成了原来一半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