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武者们看的乐呵,凤无绝他们更是兴致盎然,闲来还挑着眉毛抿着嘴角议论上一二,颇为新奇的模样。一系列的参赛者有男有女,也代表了对乔青性别的两种猜测,闹哄哄地在台子上走上一遭,收获崇拜者的呐喊和目光若干,再心满意足地换上下一个人……
直到——
最后一个人一上场。
凤无绝差点儿没咬着舌头!
他怔怔盯着台上的那道身影,竟没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家媳妇早就悄默声地没了影儿,摇身一变,成为了乔爷的“模仿者”出现在高台上——且还是女装的!*
第四十八章,大寿。
天地无声,万籁俱寂。
这最后一个人的出场,只让一整个边塞小镇都跟着窒息了下来,紧紧盯住了那台上的一道人影。之前的模仿者,或言谈随性,或气质妖异,或举止邪肆,却总是在模仿一家之长。而这个人呢,那赤红色的女装扮相一亮相,就让所有人在心中浮现了这么一个想法:
——如果乔爷是个女人,就该是这样的。
目如夜,肤胜雪。
发泼墨,唇如莲。
红衣似火,气质若妖。
纵有眼前灯红酒绿姹紫嫣红,不及她眼波流转盈盈一挑。
这 一声一声倒抽冷气的声音,伴着她一歪头,一眯眼,笑吟吟朝着台下一黑衣男子走去,而更加的此起彼伏了起来。那背后微微晃动的发丝,就好像晃到了谁的心里 去,一根一根抓挠的人浑身痒痒!且还不是特意的在魅惑着谁,那步履缓慢却并不小,那笑容俏皮却并不娇,那举手投足的风情自然天成到找不出一丝作伪的痕迹, 甚至连眼角,都没有往四下里瞥上一眼。
可就是这样,依旧让四下里捂裆的一大片。
沈天衣抚上砰砰狂跳的心口处,苦笑着摇了摇头,幸亏一早就想明白了,不然得酸死!
囚狼一把摸上自己发热的鼻子,还好还好,没流鼻血,否则这变态得笑话上他一辈子!
宫琳琅直接扭头不往她身上看,他娘的,明知道老子风流又好色,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万俟风还是第一次看她穿女装,心说幸好见识过她的腹黑阴损,要不保准一头栽进去!
忘尘那就不用说了,自家妹子穿什么都好看,男的风流,女的妖媚,天下无双妥妥的!
反正不管是什么样的心思,乔青是终于穿着女装晃悠到凤无绝的面前了,她站的位置比他多出一人高来,就那么微低着头俯视着他,从他的角度,正好平视着她白皙的脚踝,和右脚踝上一串贝壳样的链子,在夜风中荡出勾人心魄的响动。
凤无绝盯着这一只脚踝,余光里满满的眼珠子黏在他媳妇身上,带起他从肺不爽到了天灵盖。
围观群众中不知是谁不确定地喊了一声:“是……是乔爷么?”
紧跟着:“真的假的?乔爷回来了?!”
“老天,那个男人也像太子爷!”
“我见着活的了?”
有一就有二,不管确定不确定的,有人叫了起来就都跟着叽叽喳喳地喊了起来。这一声声此起彼伏激动不已,沈天衣暗道一声不好,就见凤无绝一手扶上了乔青的脚踝,一个倒栽葱扛到了肩膀上,咻的一下,凌空消失不见……
那天幕上一眨眼就飞快没了影儿,唯留下满地惊诧和乔青越来越远的大笑声。
沈天衣眨了眨眼,笑骂一句:“跑的倒快。”
囚狼四下里看看:“那俩不仗义的已经走了,咱们呢?”
万俟风一摊手,勾上他的肩头:“走吧兄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就这样,这十人小团体,就在乔青的临时起意中解散回家。至于后面,那一方高台周围的人却是久久未散,还在不可置信地呢喃着什么,或惋惜惊走了佳人,或沉浸在方才的惊鸿一瞥,或猜测那神秘的乔爷回来了翼州……
这种种,全都不关乔青的事儿了。
始作俑者乔大爷正伏在自家男人的背上,被他倒栽葱一样扛着一路大笑,凤无绝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乔青也不恼,把自己从他背上正了过来,勾住他的脖子被背着落下了地面。入眼所见,一片不算大的浅滩绵延而去,在银辉下清凌凌的好看。
乔青吹一声口哨,蹦了下来:“这是什么地儿?”
凤无绝笑着跟上她:“不知道,翼州我们没走过的地方,还多着呢。”
这 倒是真的,这一片大陆的边边角角他们都去过,北到北塔尔雪山,东到死亡之海,那些人迹罕至的险地他们共同闯荡,却极少携手走过隐匿在城郊村镇的别致风光。 乔青拉起他的手,踩着小碎步在滩前点水:“那咱们在这儿多呆一阵子,一直呆到五年过去,顺便溜溜达达走过翼州的每一片儿地方,也找一找九天玉。”
九天玉,如今她的手上,已有了七个。
而剩下的两个,一个在姬寒的手里,是她天元拍卖的时候“送”出去的,另一个,则该在这两片大陆的某一个地方。如果说九天玉是随机掉落的,那么东洲已经出现了五个,翼州却只有三个,另外一个,会不会就在这里呢?
这样的月色,这样的二人世界,两人不愿去想那些心烦的东西。这些想法只在脑中一过,便被下意识地挥开了去,他低头望着她一浮一浮的裙角,薄唇一勾,应道:“好。”
脑中不期然的浮现出七煌城里那一次女装。
凤无绝一把拉过她,搂在怀里,掐着这不盈一握的小腰咬牙切齿:“让你耍的好苦。”
乔青笑趴在他肩头:“智商苦逼还怨社会。”
他一巴掌拍上她屁股。
她就仰着头哈哈大笑。
月色之下,波光之上,这一对黑红交映的身影缠绵成一条长长的影子,斜斜荡漾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笑声和脚上贝壳相映成趣,带起夏夜绵绵,清脆如珠。
……
回到客栈的时候,已是翌日清早。
天色蒙蒙亮,一路避开了少许晨起的百姓,两人擦着黑钻回了房间里。沐浴,洗漱,倒头大睡,相拥而眠,等到一觉睡到自然醒,又是当日的晚上了。乔青摸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还没从起床懵里回过来,凤无绝已经适时地推门送进了晚膳,香气扑鼻,先一步把她叫了清醒。
乔青嗅了嗅,饿虎扑羊一样扑到桌子上:“什么这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