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西爵士顿了顿,说道:“见到他们的上天之子的时候,我们必须要恭敬一些。诸位,想想吧。”
他们各有所思的回到车站,休息了一夜之后,翌日一大早继续启程,跨过开封黄河大桥,入河北,中午在保定休息了半个时辰,下午傍晚前便抵达通州。
帝国的三年国庆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十月即将到来。
泰西诸夷的使团抵达京师之后被礼部安排在礼部驿馆休息,直到十月初一大朝会,才在那座金碧辉煌、威严厚重的宫殿里,见到了那位人间神灵,上天之子。
不需要他们刻意恭敬,在见到嬴翌的那一刻,他们就必须要恭敬。在嬴翌不经意的威压之下,没有任何人可以抬起头来。
献上国书、礼物,朝会上并未真正进入正题。嬴翌是天子,当然不会亲自下场。就算是这五个国家的国王到他面前,也一样。
二则具体的事务,有礼部处置。
朝会过后,天子阁中,嬴翌把郑允芝和黄宗羲留下。
“泰西诸夷的来意溢于言表。”嬴翌道:“从广州至京师,其所见所闻必令其不敢造次。眼下帝国的脚步尚未触及欧罗巴,亦没有与之直接开战的必要。”
郑允芝微微颔首,道:“陛下圣明。海军禁海之后,西夷的利益受到巨大损害,彼必不敢造次,便有求于我。或如日倭一般,请求开海、贸易。”
嬴翌笑道:“不止如此。西夷,强盗也。开海、贸易固然是彼所求。但这只是其一。”
郑允芝恍然:“且有大夏技艺,譬如战车战船之造法?”
“然也。”嬴翌笑道:“西夷手段无非三种。其一商业入侵。其二宗教入侵,最后才是战争。其二其三不提,大夏文明自成一体,没有西夷传教的余地,战争亦非考虑之内。自然以商业手段达成其目的。”
未曾说话的黄宗羲此时不甚双利,他认为一个天子,一个宰辅,话里话外都是利益,所谓君子不言利,这成何体统?
当下道:“陛下对礼部有何示下?”
嬴翌哑然失笑,道:“黄卿莫急。西夷此来,必被震慑,不敢开启战端,必转为商贸谈判。如今帝国物产渐丰,朕已有意开海,他们来的正的时候。不过彼等并不知道朕有意开海,礼部之责,便在于此——南越半岛和南洋是诸夏固有的文明圈,朕不曾想过一步到位,并不寄期望于通过谈判教他们让出南洋和南越半岛,但可以先夺回一部分。礼部的职责,便在于此。”
黄宗羲心下了然,道:“南越半岛诸国多为历代属国,而南洋各岛,也多有汉民居住,大夏作为炎黄之承嗣,陛下作为诸夏之族长,合该如此。”
嬴翌微笑抚掌:“黄卿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