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位指挥使在意的不是这个,他们只听到‘我主嬴公’四个字,便脑子已一片空白!
“你...你...你...”
指着田宏遇,两人面色惊怖:“你竟与...早有牵连?!”
田宏遇微微一笑:“然也。”
他如何再作掩饰?没有必要了。
抱拳于东,田宏遇道:“当初我下江南,欲搜罗美人敬献皇帝。归来当途得遇明主。至今已近年矣!”
一人叫颤抖道:“你乃皇亲国戚,国舅之尊,竟...竟...”
田宏遇摇头道:“正因皇亲国戚,才要早寻出路啊。譬如你我,你两位是宗室,而我是皇亲,与国休戚。一旦山陵崩,国覆灭,何去何从?”
又道:“我主雄才大略,且于宗室、皇亲多有优待,不曾擅杀。想必两位也知道开封周王,开封为我主掌握之后,周王除爵、纳地之外,未曾有所损伤。我主常言,洪武驱逐鞑虏恢复中华,于祖宗、于诸夏,功莫大焉。后世虽然不肖,却也是历史必然。只须得除了特权名爵,日后安于律法,自然无咎。”
言罢,田宏遇顿了顿,看两位神色,果然异动,道:“我主北伐灭明,其军两路,然我主为防东虏趁虚而入,亲率兵马于登莱涉水至辽东,早取山海关,并在昨日于青山口内,设口袋阵,全歼东虏阿巴泰所率四万大军,斩其首级于山海关外筑京观慑东虏。”
“两位以为,那数万兵马为何至良乡而东进?盖为此也!如今东虏来犯之兵皆灭,不日我主将兵临城下。两位,以我主天兵神威,数万大军,京师如何抵挡?连那城外三千兵马,不过区区一部,便已不可敌啊!”
两人已听的面如彩虹,变幻不休了。
“我主言,京师重地,有明一朝之精华所在。祖宗之遗泽,不可不察。朱室治国三百载,功莫磨灭。有意保全洪武宗室,不至擅杀流离。令我于大军兵临之前,封锁紫禁,保全天子,弹压治安,以待我主亲临。两位,在此我诚挚请两位深思熟虑!”
...
不多久,田宏遇唤来亲信,付两块令牌,教持此羽林卫、金吾卫指挥使令牌,将外宫驻军全数轮换成自己人。
如此一来,紫禁城外宫,便落入田宏遇掌握之中。
两位指挥使业已倒戈,见此还道:“外宫为你我三人执掌,来去自由。但内宫在御马监之下,腾骧四卫营执掌,不知田兄有什么计策可以夺取?”
又道:“紫禁城不言,京师尚有京营残兵万余,五军都督府那里,田兄可有计较?”
田宏遇哈哈一笑:“两位放心,五军都督府早已在我掌握之中。”
五军都督府,初为大都督府,掌天下兵马。后分五军,为前军都督府,后军都督府,中军都督府,左军都督府和右军都督府。并被兵部分权,五军都督府有统兵权而无调兵权,兵部有调兵权而无统兵权。
五军都督府都督一直是国公勋贵的基本盘,如今北五军都督府以成国公朱纯臣和定国公徐允祯为主。
朱纯臣是朱能的后人,而徐允祯是徐增寿的后人。
另外还有个南五军都督府,驻于应天南京。以英国公张惟贤为首,暂且不说。
田宏遇是嬴翌埋下的暗子,除了给嬴翌通风报信之外,此时保证京师的完备是他的主要责任。田宏遇自然不会忽视京营。一旦京营造乱,紫禁城不说,至少这满城的百万户百姓没的好日子过。到时候嬴翌必定不悦。
早在很久以前,田宏遇就用锦衣卫的手段往几位国公府上安插人手,此前显得困难,但自京营败于城外,混乱了一阵子,倒教他趁虚而入,人手安插到位了——倒也不是掌握军队的军官,而是几位国公身边的卫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