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嬴翌的意图,阎尔梅叹服之际,又露出一抹踌躇,道:“主公若攻凤阳,这洪武祖陵...”
嬴翌大笑:“先生休要将我与流贼相提并论。”
阎尔梅大惊,忙拜道:“主公恕罪。”
嬴翌把他扶起来,笑道:“我如何怪你?你也是多想了。我灭明,为的是炎黄诸夏。大明虽败坏至斯,但也是人道轮转。洪武驱逐鞑虏,恢复中华,我深敬之,何以坏其陵墓?”
说着,嬴翌叹息起来:“洪武大功于诸夏,朱明虽合该灭亡,但与洪武有什么关系呢?可恨那献贼,竟挖坟掘墓,真是个畜牲。”
“大人心胸包揽日月,贫道心诚服之。”
正在此时,有兵丁引一道人而入。
嬴翌皱了皱眉,抬头看那道人,道:“我不知道人是谁,却如何将我将士摄心迷惑?”
他站起身来,一身气血随之涌动,化作一道红光冲天而起,仿若大日凌空,炽的阎尔梅顿时冒汗,连连退避开去。
道人见之,面露惊色,叫道:“好气血!端如长江大河,深不可测,大日凌空,光耀万古!”
他见嬴翌漠然,似要动手,不敢怠慢,忙一甩袖,解了兵丁法术,稽首拜道:“龙虎山张玄正拜见大人!”
嬴翌微微一怔,便听退到远处的阎尔梅叫道:“张天师?!”
嬴翌又是一怔,道:“原来是张天师。”
也不曾散去威势,道:“天师此来,未曾远迎,我之失礼。然天师不经通报便惑我将士之心神入内,这是什么道理?!”
张天师又是一拜,面露歉意,道:“实想早见大人一面,果真失了礼数,请大人恕罪。”
此时,那醒过来的兵丁愤怒欲狂,早把短剑拔出,眼红怒吼:“道人受死!”
张天师连忙退避,躬身不改。兵丁虽有勇力,却沾身不得,更是切齿愤恨。
嬴翌见状:“退下。”
那兵丁住手,合身跪倒:“主公,属下护卫不力,致使妖道近身,该死!”
便那把一口短剑往脖子上抹去。
张天师大惊失色,哪里敢让兵丁死在此处,忙拂袖去打,兵丁避让不过,被打落兵器。
他又去抢兵器,死志已明。张天师忙又把兵器甩开老远,将士兵挟住,道:“千错万错,贫道之错。与你何干?!”
又面嬴翌,道:“大人如何苛责将士?贫道之罪也!”
嬴翌走来,将短剑捡起,递给兵丁:“天师法术高强,不是你的过错。下去吧,日后好生操练就是。”
兵丁羞愧,接过短剑一拜,徐徐退了出去。
张天师这边又是一拜,叹道:“大人麾下将士刚烈至斯,其心志皎皎,贫道诚不该仗着法术胡来,险些坏人忠义。”
嬴翌压下气血,淡淡道:“天师也是个明事理的。”
张天师闻言羞愧,道:“恕罪,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