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官不及嬴翌目力、耳力,闻言先疑后惊,倒是连彪丝毫不疑,二话不说听命而去。
片刻之后,跟在王中官身边的一个东厂头目,唤作胡苗的,忽然大叫道:“果然有人!”
王中官顺着他手指举目一看,但见烟尘远来,顿时大惊失色,忙拔马惊走,险些从马背上跌下去。亏得嬴翌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住,否则这一跌下去,不得给惊马踩的筋骨寸断?
嬴翌看了眼烟尘,道:“中官莫慌,不过三五十人而已。”
王中官惊魂未定:“焉知只三五十人?后面必有大队!”
嬴翌摇了摇头:“赵千户凭山而守,手下一千六百余人,几个时辰还是拖得起的。依我看当是流贼传递信报的人,后面也没有大队人马。”
“嬴百户休要骗我。”王中官不信。
嬴翌笑了笑:“中官稍待,等我杀了这几十个贼子,中官再看就是。”
“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嬴翌已策马而出。
“这这这...”王中官指着飞马奔驰迎贼而去的嬴翌,不禁脸皮抽动:“他这是要寻死么?!”这中官急得跳脚,面上纠结不已:“咱家是救他还是不救?”
他忙问胡苗:“你们五十个可战的过贼人?”
胡苗神色犹豫,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也跟王中官一样,害怕后面还有大队人马。
正是犹豫之时,耳畔便传来连番惨叫,两人忙举目去看,顿时被看到的一切惊的目瞪口呆!
只见嬴翌一人一骑一口刀,一霎那杀入流贼之中,刀光飒飒,顿见人仰马翻!
说来这几十个流贼,确如嬴翌所料,乃是贼众联络之人。郝摇旗果然独吞,遣来三千兵马,此时正被赵千户拖在二郎山。赵千户依山而守,流贼来的急,轻骑简从,没有携带重武器,一时间竟僵持在山下。
领队的贼首见急切间不好攻打,思来想去便派了这一队人回去。路上发现车辙,一路追来。
初时还不明就里,不知这支车队是什么来头。但近了一看,不免回味过来。一时间兴奋难当,只道是大功就在眼前。并不以几十骑为少,反而杀气腾腾,要把车队留下。
正好嬴翌一头撞上来,与贼人嚎叫怪笑间,轰然撞在一起。
贼人杀气腾腾的面孔,迎着嬴翌的刀光,一颗颗人头飞上天,一蓬蓬肮脏的血液洒落黄土。好似一道龙卷卷过,刀光轮动,劈波斩浪一般将几十骑流贼从中剖开,一分为二。
待得嬴翌拔转马头掉过头来,贼人已经丧胆!
只这迎面一杀,便有近二十人被嬴翌刀光卷下黄泉!
嬴翌心如平湖,刀如匹练,杀人之心如磐石。策马一纵,又杀了回去。贼人本是放荡轻松,哪里见过这样的凶人?骇的魂飞天外,四散而逃。却被他追上狠杀。杀到狠处,将手中眉尖刀也投了出去。
待举目,还有三人分散逃走。
嬴翌高声叫道:“中官稍待,我去杀了这三个丧家之犬!”
却便纵身从马背上跳下来,脚下一动,践地如雷霆,炸开空气,身子一下子射出去,比奔马还要快了几倍!
王中官与胡苗面面相觑。
胡苗憋出一句话来:“这是个狠人。”
王中官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忽然道:“咱家这下心里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