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指着曹孟德大笑连连:“好吧,地生高山,高产良种,精钢兵甲,我皆不说。那从天而降的大车,又是怎么回事?”
曹孟德微微一怔,随即释然。
这濮阳城中,必定少不了各方势力的眼线,这是无法避免的。这段时间,机关车来往数次,从天而降的风采,除非是个瞎子,又怎能看不到。较之于高产良种等,还能推诿,但这能飞天的机关车,则无法解释了。
曹孟德状作恍然大悟:“哦,我道是本初说真仙,原来是为此而来。”
他笑道:“非是真仙也,乃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仙家修士,尚未成仙。”
许攸为之气结:“好你个曹孟德,给我打马虎眼。”
随后言语一转,笑道:“既有仙家,便是普天之幸。本初四世三公,身为汉室大将军,愿请仙家河北一见。”
曹孟德连连摇头:“仙家中人超凡脱俗,怎能随意显露人前?便是山野之中的道士,也不是挥之即去召之即来的喽啰,本初所为,实在是大不敬。”
许攸不以为意:“所谓仙家,便是有些神通,想必也是尔尔。否则你曹孟德早已扫平天下。本初大将军之尊,如何召不得?孟德你别管,只将仙家容身何处告知于我,我自去请他。”
曹孟德心中冷笑——想得美。
却遗憾道:“我也不知仙家何处。每每相见,皆是仙家来见我,而非我见仙家也。”
“孟德呀孟德,你撒谎都不带眨眼。”许攸嘿嘿不止:“那濮阳外十余里,有一片云山雾罩,你常出入,莫非仙家洞府?!”
曹孟德笑容一收:“原来子远已经知道。”
“如何不知。”
“既知又何来见我?”
“孟德是地主,不见见孟德如何是好?”
曹孟德心头转动,却突然笑道:“也罢,你要去便去,仙家之事,我哪里能管?”
随即拂袖便走:“我看子远事忙,便不留子远了。”
许攸脸色一僵,伸手欲言,而曹孟德业已离去。
曹孟德边走边想:“赵先生之事,惊天动地,难以遮掩,这也是预料之中。没想到袁本初自大若此,把许子远派来,嘿,必定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许子远如此傲慢,谅他连别院的门,都别想进去!”
又想到:“袁本初既已知晓,那袁公路、刘景升未必不知。想来也该派遣使者来了。”
......
太和别院。
赵昱这段时间,果然悠闲许多。打发走了一班弟子,法器该炼的也炼了,每日里除了陪伴昭姬,偶尔便是指点管亥等人修炼武道,倒也自得其乐。
而他自身的修为,也在缓慢却稳定的提升。
无论是之前炼器制符,还是钻研符箓车船,亦或者炼丹,实际上都是对他本身修为的一种梳理和印证。在这个过程中,剖析符箓、禁法,将其中的道理,运用到实际当中,得到的东西,比静坐悟道并不少。
仙家修士求永恒自在,而无论炼丹炼器,符箓阵法,还是法术神通,实际上都是这条路上的旁枝末节。但旁枝末节的必要性,最重要的就是为了印证道行。
把领悟到的东西,通过丹丸,符箓,阵法和法器,以及法术神通,来体现出来。在这样的过程中,强化所悟,稳固所悟,甚至触类旁通,所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