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还有荆州使者,亦即是前几日曹孟德所说的伊籍。
因是使者,便列第三位,在荀彧之下,陈宫之上。而程昱不在,却是因为程昱做寿张令去了,不在濮阳。
宴会当中,伊籍时不时就要悄悄打量赵昱一眼,他实在想不通透,怎不闻赵昱之名,却此人能坐右首之位,地位还要在荀彧之上?
“赵先生有礼。”
伊籍俯身过来,隔着荀彧举起酒爵,敬赵昱一番,道:“在下伊籍,久闻赵先生大名,不胜敬仰。”
赵昱微微一笑,换了一敬,道:“机伯也知道我?”
言语颇有揶揄。
伊籍脸上闪过一抹尴尬,道:“教赵先生笑话了。”
赵昱微微摇头:“机伯有大才,是我久仰才是。”
中间荀彧笑道:“赵先生不求闻达,机伯兄不知也是常理。”
三人言笑晏晏。
酒足饭饱之后,曹孟德挥手,令人撤下歌舞饭食。
曹孟德笑呵呵道:“先生今日怎有闲暇来我这陋室?”
赵昱道:“一则是静极思动,二则要与孟德道别。”
曹孟德面露惊色,叫道:“可是哪里做的不好,先生不满意?!”
赵昱摇头失笑:“孟德何必大惊小怪。非是孟德哪里不好,而是我静极思动矣。”
顿了顿,赵昱道:“我在别院已有近半年,觉得骨头生锈。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打算带着内子行走天下,到处看一看。另则...孟德知我静修法门,如今已到关键之处,也是想寻个元炁汇聚之地,坐关以图突破境界。”
曹孟德听完,凝眉道:“先生要坐关,难道兖州没有好地方么?何必要舍近求远呢?”
赵昱摇头:“非名山大川不可。”
曹孟德良久不语,叹道:“兖州境内也不是没有名山。”
赵昱摇头道:“或西蜀,或南山,非此两处不能。孟德,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劝。”
曹孟德面露失落之色:“如今兖州诸事繁忙,先生却要走,我...”
赵昱道:“孟德何必如此?左右不过二三载,待我修为有成,自当归来。别院之中,十个弟子尚在,我尚未尽到为师者的责任,怎能一去不回?”
曹孟德似也想到这点,道:“正因如此,先生才不该远离。”
赵昱笑道:“一应弟子年幼,在我原本的授徒计划当中,最近二三年也只打基础而已。真要教导,还要在二三年之后。那时正是我回来的时候。”
曹孟德默然片刻,叹息连连:“既然先生心意已决,自不好再多说。也罢,先生要远行,不知需要什么,我一应为先生准备妥当。”
赵昱道:“不用不用,我早已准备妥当。”
旁侧荀彧道:“先生何必拒绝,我观今日先生来时,与昭姬夫人只一辆马车,别无他物耳。除非先生还要回别院一趟。”
赵昱哈哈笑道:“文若不知我的手段,难怪有此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