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福晋的情绪掩饰的再好也忍不住露出惊愕之色,爷要该对那张氏有多大的怨念才会下狠了心的整治,今个早去看那张氏时,还瞧见那病弱中的张氏小脸白的给雪花片似的,说一句话还得喘上半天,连站起来走两步都颤颤巍巍要人搀扶,就这样的病身子还能拖着走来给她请安?就算要整治也得她养好再说吧?生那么大的孩子,明显是伤了根本了,再这么瞎折腾几回,岂不是要闹出人命?
福晋没有应声,四爷眯了眼看她:“福晋这是质疑爷的话吗?”
福晋赶忙下了床福了身:“今个前来祝贺的几位阿哥们都知道张妹妹的身子不大好,若是翌日就让她前来请安,这岂不是……妾身怕给爷招来麻烦。”
四爷垂了眼皮摩挲起玉扳指,淡淡开口:“那就七日后再让她过来立规矩。一日都少不得,福晋可曾听得明白?”
福晋不得不福身应是。
才舒坦了不过一月的张子清乍然听闻七日后要去福晋那立规矩,脑海中霎时电闪雷鸣,肿么了,这是肿么了,福晋这是要干以怨报德的勾当吗?
当她在反复犹豫间到底要不要彻底装个一病不起时,前头苏公公亲自赶到张子清院里,特意亲口传达了四爷的原话——若力有不逮就将三格格交由福晋抚养罢,毕竟三格格身娇肉贵,若是被过了病气那可是要不得的。
张子清整个人立马激灵了,这回若她还不知是谁下的黑手整她,那她就白吃这么多盐。
苏公公走后,张子清顿时愁眉苦脸的吩咐手下们熬药去,毕竟,不吃药的话她怎能一天天的转好呢?
七日后,张子清让人传话给福晋,她身子大好了不少,近日就可以去给福晋请安了。
福晋顺水推舟的应下,又赏了些人参燕窝的,在外人看来,当真是妻贤妾安分,何等的其乐融融。
请安这日,张子清带着人刚踏出了院门,就不巧的碰上了李氏武氏一行。这两人虽是不合,每每请安却是前脚接后脚的,路上常常是你一言我一语的,从自个家门口直斗嘴斗到福晋院门口才方罢休。此刻两人惊见一身深蓝旗装纤纤弱质立在院门前的张子清,尽管事先早有听说,还依旧是有些片刻的回不过神,毕竟这位深居简出常年卧床的主,能出来见次太阳,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张姐姐,这么些时日没见你,妹妹可想得慌呢。不知张姐姐身子可是好些了吗?”李氏首先笑吟吟的开口,语气中自然中带着亲昵,却又不显得刻意套近乎,让人听了心里倒也舒坦。
张子清闻言,下意识的就要做出一副随时可能挂掉的垂死样,可乍然想起四爷的警告,忙正了脸色,颔首道:“劳妹妹记挂,如今我身子倒是大好了不少,惦念爷和福晋的厚恩,不敢丝毫懈怠,这不,身子刚好就赶紧过去叩谢爷和福晋。”
李氏笑道:“张姐姐人心善又厚道,自然是有神佛保佑吉人天相,倒不像有些人,生来福气祚薄,没那个命偏的还不信命,可怜连累了那自幼命苦的小小人儿跟着遭罪……”
李氏话未尽,武氏就炸了,你说谁不好,偏的要暗示的提起她以往流掉的那个孩子,甚至还拿如今的大格格来说事,你这不是一针见血直接戳人家心窝子吗?
“有些人,别毛没长得全尾巴就翘上天,还真当自个涂抹的五彩斑斓的尾巴摇一摇就能当凤凰啊?不过是枝桠上自鸣得意的小麻雀罢了。奉劝某些人还是收敛点,省得到时候叫得越欢,跌的越惨,凭的让人啼笑皆非。”
武氏不甘示弱的低声细语的回击,仅一回合,这刀光剑影你来我往的就看的张子清忍不住遁走。带着翠枝赶忙打她俩边角溜走,快步的远离是非圈,走了离她们好些远了,依稀还能听见这两人你来我往的争执着——
“真是可惜了,再怎么求神拜佛,也终究是只不下蛋的母鸡。”
“有些人倒是能,先前怀着蛋还不可一世的样,恨不得满天下的嚷嚷要给爷生第一个阿哥,结果怎样?怎么,肚里的阿哥让送子观音给偷换了去?”
“你!再怎么着,也好过给别人养孩子的某人吧?”
“大格格不知有多乖,今个识了两个大字,不像某些人的格格,听说现今连额娘都说不清呢。”
“你家大格格多少岁?我家二格格又多大?亏你也好意思说。”
“我家大格格……”
……
后面的争执之语张子清实在是懒得去听,只是见着这两奇葩简直要目空一切全神贯注的吵嘴之态,她多少有些巨汗狂下的说。果真,她们或许就是闲的太发慌了,不吵怕是心里边空虚呐。
进了福晋的院子,刘嬷嬷首次满脸堆笑的将她引导了福晋的寝房处,甚至连进去通禀都省了,直接掀开了帘子请她入内。
张子清甫一入内,就见福晋披散着头发坐在梳妆台前,由着一粉装宫人给她梳理着头发,见着她来,瞧着那张强忍着虚弱的苍白脸蛋,福晋隐晦的递给她一个歉意的眼神,随即贤惠得体的笑道:“妹妹来了,身子可好些了?”
“劳福晋记挂,妾身子好多了。”
张子清福了福身,刚往福晋的方位一抬脚,只见福晋将眼神急忙往她左边一暗示,张子清就不得不收了右脚,艰难的抬起左脚踏上了她左手边的方位。于她左前方约莫十五步远处,一个散着辫子的男人敞开着里衣背对着她正由着一宫人给他穿戴,张子清明白,他可以装作没见到她来没听到她声音,她却不能将这位视为无物,数着步子小心走到离他三步远处,张子清一甩帕子,低眉顺眼:“妾给爷请安。”
“你下去。”
低沉的男音传入耳中,张子清刚欲下意识的福身退下,却惊见四爷跟前服侍他穿戴的宫女弓着身小步退着打她眼前飘过,未等她回过了味,那宫女转眼间就退出了福晋的屋子。
“愣着干什么?过来伺候爷更衣。”
四爷不冷不热的说着,张子清下意识的拿余光去看福晋,却惊见福晋隐晦的投给她一个怜悯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突然一夜之间本大爷多了很多外号,让本大爷吐血三升的是,某美人竟给本大爷起名曰——杀虫剂!!!!!!!!!!!!
严重警告:乱起外号的美人们,统统给大爷注意了,休得再瞎起外号,否则,本大爷日日向观音菩萨祈祷,诅咒你们丫脸上都起小痘痘!!!
掐腰狂笑:不怕起小痘痘的美人们就放马过来吧!!
言归正传,关于小妞名字的问题,富灵阿,满语的意思是有福的人,美人们明白了米?
至于斤两问题,多少有些出入,作者当初查到的是光绪年间的统一标准,一斤十六两是596.8克,若按这个标准来算,美人们可以算算这胖墩到底多少斤
☆、50、v章 ...
50、v章
张子清小心的挪着脚步移到四爷跟前,四爷淡漠的从她头顶一扫而过,月白缎的里衣随性大敞,那紧绷而雄健的胸腹就这么直观的冲/入她的眼帘,那充满了蓄势待发的威压之势,仿佛是那隐没草丛,盘弓错马却引而不发,只待给对手最后致命一击的猎豹,无端令张子清感到莫名威胁。
四爷微抬着下颌,大爷姿态的等着她来伺候着系扣子,张子清低垂着眼皮,双手难得利索的迅速扯起他的左襟拉起他的右襟系的飞快,麻利的动作倒是一改往日的温吞模样,连四爷都若有似无的将幽暗深邃的眼神往她头顶瞥了好几眼。
光裸的男性胸膛腰腹一经遮挡,张子清这厢顿时就感觉前头的威压散去了不少,四爷还算配合,平伸着双臂让她忙前忙后的伺候着穿了中衣,外衣,张子清就从衣架上拿起平袖过肘的青狐皮面的端罩,踮着脚尖给他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