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田丰站起身来,续道:“不过现在官渡僵持,正暗合我谏言之意。如此相持下去,用不了数月,曹操必然退兵,让出河南门户!届时我军兵锋直指谯、许等重地,如同利刃抵曹操腹心,彼昼夜难寐,安能不败?这便是天下大势。老朽在此,遥为主公贺!”
田丰向着官渡大营的方向,躬身行礼。
白晓文暗暗感慨这位老谋事的忠诚,脸上丝毫不见被黜落的沮丧。此等忠贞大才,却因言获罪,袁绍在用人方面的弱点可见一斑。
“田公之言是也。”白晓文出言赞同,随田丰一同遥祝袁绍早日成功。
礼毕之后,田丰捋须说道:“公子此来,必有要务。不知有什么事情,要找我这戴罪之人呢?”
不知不觉,田丰对“袁熙”的观感已经产生了改变:【以前竟未发现,二公子有这样的眼光。只可惜他不是长子……】
田丰的念头一闪而过,脸上并没有丝毫表情外露。
正题来了。
白晓文正容说道:“小子此来,同样是因为公事,恳请田公相助!”说着一躬到地。
田丰刚刚坐下,连忙站起来:“不敢当公子之大礼。还请公子明言,若是老朽分内之事,必不推辞。”
白晓文暗叹,我所要求的,并不是你的分内事啊。
“如今官渡鏖兵,两者僵持,确是利于我军。不过,以曹操之诡诈,麾下荀彧、郭嘉、戏志才等谋士之智计,又怎么会甘心坐以待毙?田公请慎思。”
演义中,戏志才死的早,不过在灵界三国,他还活的很健康,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田丰皱眉陷入沉默,在囚室中走了两圈说道:
“老朽素闻颍川才俊之名。这种大势之争,我既然能洞见,想必荀彧之流,亦能察觉。”
白晓文点头说道:“不错,以小子之见,曹军必然不会甘于正面僵持,必然会出奇计制胜。而且还有一个难以启齿之处。”
田丰奇道:“何谓难以启齿?”
白晓文吸了口气说道:“父亲并没有采纳田公的持久战、消耗战谏言,而是想着毕其功于一役,身边跟随的谋士,如郭图逢纪等人,皆是如此。如今在官渡僵持,只是暗合了田公的谏言,并非父亲本意。”
看着田丰皱起来的眉头,白晓文续道:“父亲的心中,恐怕也是和曹操一样,想要速战速决。若父亲抱持着这种心态,必然会被曹军所趁。”
田丰说道:“有沮授随军,必会劝谏主公。”
白晓文摇头说道:“田公对父亲的了解,应当比小子更清楚。沮授性刚,不如逢纪郭图等人擅长揣摩上意、阿谀奉承,若是一意进谏,难免重蹈田公覆辙。”
田丰看向白晓文,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