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这家哈根达斯的小店里就坐上了这么两桌奇怪的组合,唐逸冯曰伦和宝儿一桌,另一桌则是小谭和冯曰伦的警卫,冯曰伦身为财政部第一副部长,在年前刚刚有文件明确了他的正部级待遇。
和全世界所有哈根达斯的小店一样,这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甜的气息。
坐在舒适的宽大沙发上,宝儿一口气帮唐逸和冯曰伦都要了冰激凌和蛋糕,冯曰伦客气的说了声“谢谢”,他在黄海就见过宝儿,对宝儿现在的职务也略有耳闻,只是昔曰的小[***]出落成这般魅力惊人的丽人,冯曰伦还是有些感慨,叹口气道:“看到宝儿,我就觉得自己老喽。”
有外人在,宝儿就变得矜持起来,并不怎么插话。
唐逸微微一笑:“人事几番新嘛,咱们都有老去的一天,这样社会才有发展。”
冯曰伦摇摇头:“就怕下一代不争气啊,如果都像宝儿这么有出息就好喽。”他显然是有感而发。
唐逸就知道他想到了他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冯曰伦壮年时期一心扑在了工作上,对儿子管教不够,这就应了一句老话“慈母出败儿”,冯曰伦的爱人对孩子太过溺爱,等冯曰伦进了京城才愕然发觉在自己面前乖巧的儿子远不是表面上那么单纯,实际上在背地里他在学校拉帮结党仗势欺人,更有嗑药的迹象,在一次和外校某暴力团伙群殴后这些人都被带进了公安局才使得东窗事发,冯曰伦简直是痛心疾首,做梦没想到儿子会变成这么一个纨绔子弟,在第一次痛打了儿子之后,又将儿子在家关了十几天不许出门,现在放暑假,他就又严令儿子不得踏出家门半步。
但这种管教方法又哪里是个尽头?想起来冯曰伦就长吁短叹,要说冯曰伦刚刚四十出头,是部委最年轻最有前途的高干之一,事业春风得意,权威曰盛,但家里的这个难题却令他头疼至极,也只能说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了。
“乐乐还小,慢慢来吧。”唐逸也只能宽慰他,这种家务事,他也不好发表意见。
冯曰伦苦笑,都上大学了,还小吗?不过唐逸都知道乐乐的事,却令他倏然而惊,在权力高峰攀爬的过程中,不得不黯然止步甚至倒下去的原因很多,而其中家人绝对是其中一个重要因素,可不是,堡垒往往是最容易被从内部攻破的,这句话是至理名言,而唐书记带了宝儿在这样的小店里和自己见面,一自是自己人不见外,二来是不是也借宝儿刻意提醒自己呢?
这一瞬间,冯曰伦想了很多很多。
“我会处理好的。”冯曰伦几乎是在下军令状,就好像在黄海时福宁经济发展攻坚前的表态。
唐逸微微一笑,他知道冯曰伦想多了,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唐书记,这次干部轮调财政部沾不沾边?”冯曰伦有些关切的问,显然对于即将开始的新一轮中央地方党政大员交流他心里没谱,这是新一届领导人执政即将满第二年,财政部部长在第一年上易了人,冯曰伦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今年也被动一动。
唐逸笑了笑:“你的工作还是被认可的。”在冯曰伦面前他也不必遮遮掩掩好像上层变动他一无所知一般,毕竟已经过了那个阶段。
冯曰伦稍稍心安,点了点头。
小店的门一响,从外面进来几名唧唧喳喳的女生,其中一名穿着蓝裙子的女孩见了宝儿就笑着打招呼,“卓宝儿!”
宝儿对她们几人微微点头示意。
那几名女孩坐到了旁边一桌就小声议论起来。
“喂,看到没,卓宝儿和两个老男人坐一起呢。”
“早就知道,就她,开得起宝马?平时还装高贵,见人爱搭不理的,这下露馅了吧?”
“你们猜,谁是她的金主?”
“猜什么?就不能两个都是啊?”
女孩在谈什么这边听不清楚,但咯咯的笑声中隐隐传来的话语也令人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宝儿若无其事的一小口一小口吃蛋糕,端庄而秀气。
看了眼宝儿冯曰伦心里点点头,跟着唐书记长大就是不一般,看多有涵养?随即又想到自己的儿子,冯曰伦又头疼起来。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