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就笑:“据说收藏火机的人潜意识里比较怀旧,伟民,你感觉是不是这个道理?”
由伟民部长变成了伟民,称呼上的变化赵伟民自然察觉,想来他也知道唐逸要和他坐一辆车是什么用意,而既然他坐上了这辆车,那说明赵伟民这段时间受到的压力很大。
赵伟民笑了笑,“这我倒没察觉,唐省长的意思是说我固执吧!”
唐逸就笑着摆摆手,“可不是这意思,不是这意思啊!”说到这又叹口气,“说起固执,宁边的王立国就像头牛,那犄角,见谁顶谁!”
赵伟民就看了唐逸一眼,不动声色的问:“唐省长也被他顶了?”
唐逸摇摇头,“这个同志能力是有的,但棱角要磨一磨,伟民啊,你是老组织了,怎么使用干部,怎么锻炼干部你心里都有数,立国这个干部,还是可以用的,多敲打敲打,是块好钢。”
赵伟民默不作声。
唐逸在这个问题上表明了态度,也不多纠缠,就直接进入正题,“魏明辉的案子怎么样了?”
赵伟民吸了口烟,摇摇头道:“不大清楚,省厅在调查吧,虽然我和他姐姐是好朋友,但我也不可能照顾他一辈子。”
唐逸微微一笑,显然赵伟民极为警惕。魏丽丽被撞死不久,挂在她名下的别墅就被变卖,据说有几笔大的款项进了希望工程,具体情况唐逸不清楚,也没想弄清楚,很多事,还是不要明明白白的好,这就是一些积习下的无奈。
看着赵伟民,唐逸略一琢磨,就说道:“伟民,前几天,我一个最疼爱的小侄女被推下楼,可能会半身瘫痪你知道吧?”
赵伟民看了唐逸一眼,点点头,“略有耳闻。”
唐逸又道:“那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她可不是我的血脉至亲。”
赵伟民自然听说了,赵迪亲自示好说情,好像都没入正题就被唐逸堵了回来,省厅传来的信息看,这案子可能会办的很重,更听说赵迪看望表弟时他那表弟吓的厉害,据说生命受到了威胁。
赵伟民沉吟着,脸色渐渐变了,显然他有些明白唐逸的意思。
一个感情深厚的干亲唐逸尚且要“大开杀戒”,而蒋小勇,那可是蒋勋的独生爱子,唐逸的干亲病情尚不明朗,蒋小勇可是注定要在轮椅上过下半生了。
那么这件案子辽东司法部门如何落案不再是关键,关键的是那边会怎么来对付魏明辉。
不说“买凶杀人”这种过格的行为,魏明辉在牢房甚至后半生的曰子怕是不会怎么好过,早晚那边会报复的。
赵伟民眉头皱得很紧,魏丽丽惨死,如果她这个唯一的弟弟自己再保不住,那也实在对不起她。
一瞬间赵伟民就有了主意,深深看了唐逸一眼,说:“谢谢!”
唐逸笑而不语,本来就是给他提个醒,至于怎么保住魏明辉不受到伤害,那自是赵伟民考虑的问题,如果这点麻烦他都解决不了,他也坐不上今天这个位子。
……这个国庆七天长假唐逸几乎就没有片刻休息的时间,宁边矿难、莫桑克客人来访、农业试点总结大会,一个个问题接踵而来,令唐逸忙的不可开交。
和莫桑克干部考察团签订了几份干部交流学习的友好协议,黑黝黝的利库对唐逸挺友好,虽然利库在复兴党内地位不高,更听说受到主流派别排挤,但唐逸还是异常热情的接待了他,并且为他举办了一次私人的小型酒会,利库的兴奋可想而知,临别时抱着唐逸称呼唐逸为“我最忠诚的兄弟、朋友”,如此热情令唐逸也有些无可奈何。
唐逸虽然没有去宁边,但每一份关于矿难的简报都读了,更作了几次重要批示。截止到三号,救援人员救出了二十一名矿工,其中三名为重伤,因为是铁矿,井下没有有毒气体,加上救援人员利用鼓风机不断地向里面输送氧气,被埋矿工又有一定的空间,伤亡并不惨重,死亡一人,另有两名失踪,救援还在继续。
三号,宝儿离开了春城,乘专机飞往香港,兰姐也跟了过去,临行前,宝儿眼圈红红的,极为不开心,直到唐逸许诺每个月都会抽出时间去看她宝儿才委委屈屈被人抬上了飞机。
兰姐第一次享受到了唐逸的温柔,趁人不注意,唐逸轻轻抓了抓她头发,说:“别整天哭丧个脸,宝儿一定没事的,你到了那里注意安全,休息上也多注意,别累着。”
谁知道唐逸自以为关心的举动却险些将兰姐吓哭,登机时明显腿有些软,令唐逸很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