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主任?我刚刚听说,院门外来了一个孩子,说是从川南来的,要告状。”出门前田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唐逸微微一愕,“川南来的?西山市?”
田野道:“好像是,我听规划司的人议论,没见到,说是一名十八九的年青人。”
唐逸想了想,道:“你去看看,还没走的话了解下情况……,还是将他带上来吧。”
田野点点头,开门走了出去。
十几分钟后,田野领着一名十八九的男青年走了进来,男孩脸上有几颗青春痘,看眼神就有些野姓。
田野示意道:“这是唐主任。”
男孩有些不相信,“你不是蒙我吧?你说带我见发改委的主任!他是?”
田野皱了皱眉,说:“礼貌点!”
唐逸就笑了,对男孩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告状?为什么来发改委告状?我们可不是纪律检查部门哦!”
男孩愣头愣脑道:“我叫苏海涛,我是来告西山市市委书记的,我爸妈写的反映情况的信在你们这儿,我不来这我去哪儿?”说话很冲,田野更是皱眉头,有些后悔跟唐主任汇报这件事了。
唐逸却不以为意,微笑道:“信?啊,你爸爸叫苏成文吧?”在几封反映西山市情况的信中,某基建公司老总苏成文的言词最为激烈,唐逸印象很深,等苏海涛点头,唐逸心说看来是遗传了姓格。
“你,你怎么知道我爸叫苏成文?”苏海涛奇怪的问。
唐逸摆摆手,“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说说吧,你告什么状?”
苏海涛有些怀疑的看着唐逸,“你能管事儿?”
唐逸笑道:“不管我能不能管事,现在你就这一个选择,是不?”
苏海涛思索着,点点头,“你说的也对,我告穆平,他,他把我爸我妈都抓起来了,我爸说,就因为他向中央写信反映过情况,他打击报复,把我们家的公司封了,还把我爸我妈都抓起来,要判他们的刑!”苏海涛越说越气愤,声音也越来越大。
田野小心谨慎,忙开了门,叫了胡小秋一声,免得一会儿苏海涛激动起来,惹出什么乱子。
唐逸皱了皱眉头,随即问:“是不是你们家的公司真的存在问题呢?”
苏海涛气愤的分辩:“不是的,不是的,我听朋友说了,他爸是城建局局长,他听他爸说,穆平在酒桌上,拍着桌子说,在西山他就是天!谁惹他他就办了谁!”
唐逸微微点头,看了看表道:“好吧,海涛,情况我知道了,你留个手机号,等通知吧。”虽然唐逸不大相信“他”提起来的干部会这么狂妄,但苏海涛父母被抓,确实有些蹊跷,这孩子愣是愣点,但看起来不是说假话。
苏海涛却是追问:“你能帮我,啊,你什么时候找我?”田野和胡小秋早拉着他出去了,在外面低声和他说一些事项。
唐逸又拿起了那几封信,他已经准备将情况汇总一下转给稽查办,不过今天时间有些晚了,等明天吧。
六点多一点,唐逸出了发改委办公楼,奥迪稳稳停在他身边,胡小秋小跑两步,开了车门,唐逸回头对田野说了声,“晚上把材料赶出来。”田野忙点头答应,别看唐逸叫他加班,他却是劲头十足,这也是唐逸摸透了他的姓格,越是给他工作多,他越是觉得自己看重他。
钻进奥迪,小武打火发动,黑色小车缓缓驶向院门。
一边打方向盘,小武一边道:“唐哥,田秘书刚刚带上去见您的那个男孩,被他们驻京办的人带走了。”
唐逸奇道:“驻京办?他们带什么人?”
胡小秋就笑:“唐哥,您不会这都不知道吧,来上面告状的人,都是由地方的驻京办领走解决问题,不过也是,您呀,也不理会这些小事,现在您不在黄海了我跟您说,听说,吴凤娟以前当驻京办主任的时候出了名的毒,黄海常来京城告状的老问题户都怕她,呵呵,不过那是您去黄海前的事儿了。”说着说着,见唐逸脸色严肃起来,胡小秋忙住了嘴。
唐逸已经拿起电话和卡片,拨苏海涛的手机,是关机状态,拨了几次,都是关机,唐逸就拨了田野的号,很干脆的吩咐他:“你帮我找一下西山市驻京办的地址。”
田野办事爽利,不一会儿就回了电话,川南省西山市驻京办在徐水区平安大道,那已经是五坏以外了。
“徐水区……”唐逸皱眉,随即就是一笑,抬头道:“小秋,交给你个任务,喏,这是西山市驻京办的地址,你去,把一个叫苏海涛的年青人带出来,好好安置一下。”说着就将一张纸条递给了胡小秋。
胡小秋就无奈的道:“唐哥,这些机构都牛气哄哄的,要说找朋友肯定不要我见,难道我要拿证件和他们说我是您的警卫员啊?”
唐逸笑道:“随便,但我还是希望不要将事情闹大,还有,你可别胡来。”
其实胡小秋到了京城,也收敛了许多,京城水深着呢,可不知道会惹上哪个,就算自己不在乎,也要为唐哥着想,还是老实些好。
但唐逸对他总是有些不放心,时常就告诫他几句,胡小秋觉得唐哥太唠叨,但也只能乖乖听着。
小武却是插嘴道:“徐水区?唐哥,我有个战友好像就转业在徐水区平安街派出所,要不要找找他。”
唐逸恩了一声,派出所民警出面最好,这事还是要低调些。如果自己的人出面去驻京办要人,然后发改委稽查办下去查西山,怎么都给人一种自己一手策划的感觉,太激怒那边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胡小秋却是笑道:“唐哥,您呀,太谨慎,现在燕京这一亩三分地还用这么麻烦?直接给二叔打个电话,什么都解决了!别说一个什么什么海涛,就是一只蚊子咱挖地三尺也找出来啊!”
唐逸瞪了他一眼,胡小秋赶忙转过头,再不敢胡说八道。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