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这次来云海,是参加由省农委召开的农业工作会议,时间上刚好和姜老离开是一致的,所以曾毅等于是追着姜老到了云海。
会议进行了整整一天,主要是布置接下来一年的全省农业工作的重点任务和目标,在会议的最后,省农委还特别提到了秸秆焚烧的事情,要求各地市坚决贯彻省里的要求,通过禁止和引导的方式,防止再次发生大规模秸秆焚烧事件。
中化市的模式,自然又被省农委的领导拿出来讲了讲,这让曾毅在会议上小小地露了一下风头。
会议结束,曾毅让老张驱车赶往云海饭店,孙友胜今天正好也在省里办事,曾毅已经在电话里约了孙友胜晚上一起吃饭,当然,云海的一切饭局都肯定少不了顾迪顾大少。
到达云海饭店,孙友胜已经等在大厅一角的咖啡屋里,丰庆县政斧办公室主任包起帆也在。
看到曾毅出现,孙友胜站起身,朝曾毅挥了挥手,道:“曾主任,曾老弟!”说着,就迈步走出卡座,笑呵呵地等着曾毅过来。
包起帆束手站在一旁,神态恭敬,面对自己的前任老板,他始终心怀敬畏,他到现在都摸不到曾毅的背景有多深。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曾毅笑着上前跟孙友胜一握手,道:“孙县长气色不错,这次来省里办事肯定非常顺利!”
“有顾少帮忙,我这事办得自然是十分顺当。”孙友胜热情地拽着曾毅胳膊,道:“曾老弟快请坐,顾少那边还有点别的事情,说是忙完就赶过来。”
曾毅就笑呵呵地坐下,包起帆立刻拿起桌上的茶壶,帮曾毅倒了一杯刚沏好的茶,道:“老领导,请喝茶!”
“坐吧,又不是外人,搞那么客气干什么!”曾毅微微颔首,看着茶杯放在自己面前,伸手两根手指在桌上轻轻点了两下,笑着问道:“最近如何?”
“托老领导的福,我一切都好。”包起帆一边回答,一边小心地把半边屁股坐在沙发上。
孙友胜此时说道:“老包这人不错,觉悟高,心又细,业务能力更是没得说,这段时间可是没少帮我的忙啊!”孙友胜这话是在告诉曾毅,你把包起帆留在丰庆县,就尽管放心好了,一切有我呢。
包起帆就忙道:“这段时间跟着孙县长,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收益匪浅。”
曾毅也就不再问包起帆的事了,他扭脸看着孙友胜,笑道:“上次收购秸秆的事情,还没当面向你道谢呢。”
“咳!”孙友胜一摆手,道:“火电厂是你一手建起来的,我又没出什么力,谢我干什么!眼下丰庆县的大好局面,也是你早就铺好的路,真要是说谢的话,应该是我多谢你,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可是沾了曾老弟很大的光啊!”
“把树种大的,还是算孙大哥你啊!”曾毅笑着说到。
孙友胜哈哈一笑,道:“我这人比较笨,不过就认准了一条,曾老弟种下的树,那肯定都是好苗子,我只管施肥浇水就是了。”
包起帆一旁听了,心里更是对曾毅敬畏几分,自己现任老板的背景,自己多少是知道一点的,可连自己现任老板在曾毅面前,都要如此客气小心,自己老领导的背景有多深,那简直是超出了想象。
“不提这些了!”曾毅笑着一挥手,道:“古槐的事情如何了?”
孙友胜就遗憾地道:“古飞渡那小子运气不错,那棵槐树经过抢救之后,居然存活了下来,让这小子侥幸给过关了,为了以防万一,县里又移了几棵槐树过来。”
曾毅微微点头,古槐虽然存活了,但铲倒古槐的幕后黑手至今没有找到,一曰不找出这只黑手,曾毅就绝不会罢休。
包起帆此时补充道:“我听说前段时间古副县长向上级提出要调离丰庆县,结果让上级给驳回了。”说这话的时候,包起帆有些幸灾乐祸,古飞渡突然想调离丰庆县,没有别的原因,实在是被孙县长给折磨到无法忍受了,不仅名声被搞臭,手里的实权也被孙县长给“借”了出去,在广场上看守了几个月古槐之后,古飞渡已经成了丰庆县的大笑话,人称“望槐县长”,而且每天都是“露天开放式”办公。
再在丰庆县待下去,已经毫无意义,搞不好还真要被孙友胜给弄到凄惨收场,古飞渡在咨询了自己省里当官的老丈人之后,决定效仿曾毅,主动提出调离的请求,结果让古飞渡郁闷的是,曾毅用这个办法从丰庆县成功脱身而去了,而他却被死死按在了丰庆县了,上级驳回了他的请求。
这个结果,让古飞渡终于明白了一一件事,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当初古飞渡敢于向曾毅下手,目的是想驱狼逐虎,想靠古浪一方的势力搞臭曾毅,古浪确实是狼,曾毅也的确是虎,而自己之所以没有成功,是因为自己利令智昏,完全没搞懂一件很根本的事情,自己不是狼也不是虎,在曾毅面前,自己不过是一只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