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杨明新今天打电话过来,没有别的目的,覃金党这次去铁勘院,本来是去打探消息的,却亲眼目睹那位盛工在自己面前被带走调查,心中所受震撼可想而知,等他回来把这个消息一汇报,整个中化市都乱作一团了。
想来想去,姓盛的也只可能是因为铁路规划的事情被调查,要说问题,那就是受贿了,可有受贿的,就有行贿的,中化市这次为了拿下铁路站,没少给姓盛的送好处,这要是被姓盛的说出来,事情就可大可小了,如果上面有人要追究,那中化市就得给个说法出来。
最倒霉的莫过于是覃金党,事情前前后后都是他艹办的,和姓盛接触最多的也是他了,这下出了事,功劳就别提了,怕是连苦劳也捞不到。反倒是杨明新听了曾毅的提醒之后多长了个心眼,在京城接触姓盛的时候,尽量把一些不合规矩的地方都避开了,否则也够他喝一壶的,这终归不是个好事情。
中化市今天开了一天会,就是因为这事,而杨明新打电话给曾毅,就是想表达一下感激之意,曾毅能在中化市和佳通市竞争铁路站期间给自己提这个醒,这真是太仗义了,绝对的同学情谊。
最重要的一点,板上钉钉的事情都让曾毅给搞翻盘,这能量何其了得,杨明新可不想错过这么强大的一个助力。
杨明新也理解曾毅装傻充愣的苦衷,叹道:“世事难料啊,铁路站的事情,怕是玄了!”
两人在电话里寒暄的同时,云海市郊外的一家私人会所内,庞乃杰正捏着一根雪茄,坐在沙发里沉思。
“结果如何?”旁边有人问到,却是古浪集团的总裁古浪。
庞乃杰微微摇头,没有讲一句话,看表情就知道结果不理想。
“让我说着了吧!”古浪恨恨地一捶沙发扶手,道:“那姓曾的家伙狂得很,就算是三哥你亲自出马,人家也未必给你面子!”
庞乃杰吸了一口雪茄,他知道古浪对曾毅不满,这话肯定带着一些挑拨的成分,是想让自己出手教训一下曾毅,庞乃杰并不为所动,曾毅可不是想动就能动的人啊,而且庞乃杰觉得还没到那个地步,曾毅这个人如果能不得罪就尽量不得罪。
“要是我,就绝对不能忍!”古浪继续挑动,道:“这个项目三哥前前后后花费了多少心血,还有那个什么狗屁工程师,架子大得离谱,也亏三哥你好脾气,让我低三下四去求他,我可丢不起那个人,现在倒好,好话说尽,还有可能被别人摘了桃子!”
庞乃杰的鼻翼就开始急速抖动起来,这话确实让他有些窝火,要不是特种钢材意义重大,自己何至于要这么做啊!如果能拿下这个项目,自己的前途必然一片光亮,如果拿不下,那自己只能说是比别人稍具优势而已,项目谁都来拉来,政绩谁都不缺,关键要看含金量啊。
可谁成想半路还会杀出个程咬金来,庞乃杰一盘好棋,顿时有点陷入僵局的感觉,他觉得曾毅实在太不识抬举了,这分明就是坏我庞乃杰的前程。
“四儿,你和丰庆县的那位常务副县长是不是很熟悉?”庞乃杰问到。
古浪道:“岂止是熟,都姓古,他一直说我们五百年是一家呢。”
庞乃杰就道:“去和他联系联系,帮我打听一下,丰庆县在争取这个项目上都是什么策略,底牌是什么。”
古浪点了点头,道:“这事包在我身上,肯定给你查个一清二楚。据我观察,那位常务副县长早就对曾毅不满了。”
庞乃杰吹出一口烟雾,他自己对此最有体会,谁都不愿意在一个嘴上无毛的年轻小子手底下干,自己好在有家世放在那里,没人敢造次生事,而曾毅有什么,无非就是能给领导看个病,但这年头混体制的,谁没有个得力靠山呢,那位常务副县长对曾毅不满,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这位常务副县长大有用啊!”庞乃杰点了一句。
古浪先是锁眉,随即有点明白了,心道还是庞乃杰棋高一着啊,自己去跟曾毅斗实在是太不明智了,完全可以让那位常务副县长去跟曾毅斗嘛!这时候丰庆县的后院要是起了火,那曾毅还能有机会去跟平山市竞争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