岘山广场外,一群修士围拢在高大的牌坊门柱前。
上面张贴着一张巨大的告示,正有人朗声诵念:
“为公平合理起见,本次岘山大会,将由灵宝宗与器宗联合举办……”
“本次大会,奉行自愿为先,择优收录之准则,所有有志修士须知,九月初一之前投名帖在联合报名处……”
“一应章程如下:其一,自备名状籍贯履历投表……其二,按期领取号签……”
下方,众人议论纷纷。
“真是难得啊,这灵宝宗和器宗,竟然联合举办这次大会!”
“这倒也好,省得我们两头乱跑,徒添麻烦。”
“据说两个宗门择取弟子的标准不同,但有考验,都是两方同时进行,但可以由自己选择?万一要是两方的考验,我都通过了,可该如何是好?”
“哈哈,道友何必苦恼?依我看,到时候哪一方开出的条件更好,便去哪一方就是。”
“不然,单只为了眼前利益,不顾将来前途,实属不智。”
“这等关乎前途命运的大事,还是仔细考虑清楚为好。”
……
各方修士,心中自有一个标杆,用来衡量各自心目中的好宗门,好去处。
无论是名师高手也好,名门大派也罢,说到底,都是一个噱头,真正能够决定是否招收的,还是自己的天资潜力。
真正的英才们,或者饱经风霜,历经坎坷的散修,早已经看穿整个大会的本质,冷静地思索应募受考的对策,只有一些不知世途艰险,满怀憧憬的年轻富贵弟子,才幻想着能够一下就被两大宗门同时追捧,奉为绝顶天才,连宗师大能都哭着喊着收徒授艺。
又过了几日,岘山大会的诸多准备一一就绪,各方修士也已经领取名状,填写投表。
按照灵宝宗和器宗的商议,这些东西,全部都是一式两份,各自送上了李晚和方博的案头。
如果岘山大会,有人被公开收录,相应的来历底细,彼此都清楚。
这一点,其实是对天南器道有利,毕竟这些人,大多都是出自于天南本土,器宗掌握其底细,才有用处,防备的就是将来学艺有成,归来成立伪宗,不好掌控。
想来灵宝宗也是有自信,能够把这些人栽培成真正的英才,并不怕过去底细泄露。
不过,还是有几名内定的豪门子弟,并没有填写这些东西,也不公开投录。
“宗主,现在我们一共收到一万二千一百余份名状,是不是要开始筛选?”
议事堂中,妙宝散人让门人把整整一箱的名状搬了上来,当堂呈现在各位器宗之人面前。
这一次,跟随李晚前来这里的,有妙宝散人,四位元婴大师,还有各自结丹门徒,在李晚应允,一声令下之后,便各自抓出一把名状,快速翻阅起来。
“首先是年龄与修为,但凡四十不及炼气中期,八十不及筑基中期者,淘汰出局!”
“其次是所修功法和灵根秉性,擅长不同行属,分类待选。”
“再次是经历,有寻幽客,辨识宝材经验者,自学器道技艺者另分一类……”
众人早在来此之前,就已经商量好各自的招录标准,对于天资根骨明显不行,栽培起来,需要付出巨大代价的,首先不予考虑,这就直接淘汰了许多蹉跎半生,依旧无所成就的散修,然后又是按照各自修炼的功法和发展状况,评判其可用拥有的潜力。
这一法,虽然不能保证完全准确,但就上万人而言,真正需要录用的,在三五百人,只要能够从灵宝宗手里抢到,就足够了。
很快,众人从上万份名状之中,挑选出了可堪一试的人选,已经不足千人。
其中,又有十余份名状,在几名大师手中传阅之后,便就改变物性,化作金色帛书。
又有数十份,化作银色帛书。
李晚的弟子周彦把这些挑拣出来,恭敬地举托呈献:“师尊,各位道友挑拣出来,值得注意的潜力人选,便在此处了,还请定夺。”
“好。”李晚接过这总共五十余份的名状,“这些人,就由我亲自负责,其他的,你们各自遴选,尽快划定目标。”
真正的精英天才不多,无论是灵宝宗,还是器宗,都得争抢,自然,要把划定的重点目标抢夺到手,这次的大会才能称得上是成功。
……
在灵宝宗与器宗两方,各自凭借名状圈定目标,准备展开争夺时,岘山大会的举办之日如期而至。
这一日,是九月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