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连年兢业,就是为了兴家起业,使得自己有个安身立命的根基,并同时,使得自己的子孙后代起点更高,不再是寒门散修。
但这些,都需要靠积累。
世家之兴,需要积累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其中有一样不可或缺的,就是灵玉,因为灵玉乃是修士生存之基,拥有了灵玉,可以换取到其他许多的财富。
如果拥有灵峰,就能够自己开矿采伐,相当于凡俗世间守着金山银山的大财主,自然是吃喝不愁,但没有灵峰,就只能像各中小势力、世家一般,依靠各种寻幽探秘收益,炼制法宝,或者依靠商贾经营手段赚钱了。
萧清宁此时提到的,无疑当属经营手段。
李晚并不擅长此道,不过还是非常感兴趣,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说白了倒也简单,就是易期贩售,由实货交收变成期货交易而已,夫君也可以视之为,我们发售未来的兑换之权,任由各家自行流通。”
萧清宁显然对自己这个主意抱以非常大的期望,提及起来,眼里也不禁闪动着兴奋的神采。
“如此一来,价格下跌的后果,都不再由我们自己承担,而是由买下了期货配额的各家承担,若是经营得好了,我们甚至可以把未来数十年,上百年的收益都收归囊中,借以赢得发展之机!”
李晚心中怦然一动:“以现在搏未来……”
“不错,就是以现在搏未来!”萧清宁说起自己擅长之事,就不再是温婉的贤妻良母,而是叱咤风云的女强人,满是豪阔之气,“我已经周详考虑过了,只要夫君愿意把一些相关的秘籍和炼制窍门放出,未来的时代,必定是火器盛行的,生产弹药,也将成为一大器道行当,我们甚至可以发行稍多一些的预供配额,由将来跟风兴办的别家火器工坊吃下!”
说到这里,她便详细给李晚解说了一番其中蕴含的利益与风险。
最大的利益,当然是赚到了未来的钱,赢得时间,机遇,甚至于,算计整个火器行业的方方面面;但大道常衡,有赚也必然有亏,这种做法,在这个豪门林立,强者为尊的时代,是非常容易招惹是非的,万一别家不明就里,吃下大量期货,因此而产生巨大亏空,极容易就会铤而走险。
这也就是她犹豫的原因。
不过,萧清宁也想了预防的办法。
一是尽可能拉拢盟友,发展壮大自己,强横起来了,自然可以武力解决一切。
二是转嫁风险,把这些原本不可能由普通人参与的火器弹药,发售到寻常散修手中!
这个办法,萧清宁也详细讲解了一下:“就是避开现货交易的不便,转为期货契约,一份配额,分解为一万手,每手估值一万二千灵玉左右,面向所有人发售,再由各人自由买卖流通。”
“我们可以就地坐庄,依靠发布消息,缩减供应或者放量多种办法对行情进行操控,寻常势力或者散修,只能随我们心意买入或者卖出,哪有能力抵抗?而且,各人反应不同,势必有赚有亏,也就不易察觉到其中的猫腻了。”
她举了一些例子,比如,发售数年之后的期货,发行价是一万二千,来年魔灾泛滥,弹药需求大涨,但是当年供应有限,价格必然大涨,受此影响,更多散修会倾向于买入此物,甚至超过理智的判断。
等到魔灾一过,各家囤积的弹药数量远远大于预期,魔灾中消耗又有限,价格直跌也大有可能,那些花高价买入期货的散修,到了交割之时,也只能忍痛廉价转卖出去,否则的话,就只能砸在自己手里。
这般吸纳抛售,差价便归于制定规则之人,身为控制弹药定价和炼制工艺的庄家,总有办法吃完大户吃散户,两头通杀,但却不沾因果。
李晚思虑了一下,陡然发觉,这其实就与凡俗世间设立赌场没有两样,所不同的是,此法更为隐秘,也更为高明。
李晚继续听萧清宁讲了下去,又闻悉她关于开办交易所,发行期券,发展期市诸多构想,也不由得赞叹一声:“翻云覆雨,不外如是啊!”
萧清宁说完了,问道:“不知夫君意下如何?”
李晚想了一会儿,道:“就你方才所言,的确可行的,但再完美的设想,也抵不过巨擘大能轻轻一掌,所以,还得拉上玉蟾宫萧家,一起坐庄再说。”
这个天下,终究还是巨擘大能的,李晚的话,萧清宁也能够理解。
她很有信心道:“他们一定会感兴趣的。”
李晚又道:“推行此事,也别忘了依仗各势力联手经销,大户是极为重要的。”
萧清宁笑道:“这是自然。”
李晚又道:“萧家过于庞大,一举一动容易惹人关注,但是以我们的实力,即便坐庄也难以吃定所有的修士,还得再拉拢几方盟友。”
萧清宁喜道:“夫君,那你是答应了?”
“为何不答应?”李晚微笑道,不过还是警告萧清宁,“此事事关重大,若想能成,万万不可急在一时,为了稳妥起见,就是隐忍个一二十年也值得,待我们布局完成,再来考虑。”
“最完美的,还是等到我自己晋升元婴境界,这样方才不会受制于人!”
他的态度是,此事可行,但不能立刻便做,还需慢慢谋划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