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紫袍玉冠,风流之中,带着说不出的华贵尊荣,如苍松一般,傲立于众人中心,在他身旁,左边是一身穿素雅绣花长裙,冷艳清高的萧清宁,右边是月白罗衫,绝色美艳的林静姝,身旁跟着小莲、小碧、弥烟弥罗一众娇俏可人的仆从。
“贵客临门,蓬荜生辉,在下真是荣幸之至啊。”
在萧全和几名府中奴仆的带领下,主宾相会,李晚笑意盈盈,一一见过众人。
看见此时的李晚,一众人等不由暗中赞叹道:“半年未见,李道友气度越发沉稳雍容了。”
此时的李晚,与婚前相比,的确有了本质上的不同。
也是直到现在,这些来自各方的修士们才恍然发觉,李晚不再是一个年轻后生,而是足以与大家平起平坐,纵论形势的同道中人。
这点变化说来奇怪,但却离不开人的角色转变,没有成婚前的李晚,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别人与他往来,再怎么信任和抬爱,也总能感觉到几分不放心,但到了现在,总算开始有了一家之主的气度,这些不放心,也渐渐消失。
结丹修士们对望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满意。相比跟一位无家无业的独身散修打交道,他们显然更愿意跟有家室的结丹修士打交道,这样的人才有顾虑,讲规矩,自然,一切都好商量。
众人心想:“有道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成了家的,怎么也算是‘嘴上有毛’了吧,要是有家有口,添几个子女后代,就更好了。”
这都还没上门做客,就给人家的子嗣操上心了,也不是他们太婆妈,而是添了子嗣后代,才有联姻的机会,到时候大家就有更加亲近的机会了。
李晚对众人道:“各位道友,我在寒舍略备薄酒,还请赏光。”
众人都回过神,把心底的各种想法压下,回礼道:“李道友,请。”
众人到了府里,自有仆人安排酒食灵丹,也不急着谈正事,而是漫漫无边地谈玄说妙。
跟同等境界的修士打交道,最易获知消息和情报,一些普通人不得而知的趣闻轶事,寻幽探秘的消息,各方修士的动静,也都由此而来。
李晚暗中与萧清宁对望了一眼,萧清宁便微微点头,表示会用心把这些记下来。
好在李晚也见过世面了,这种时候,自然是不露怯的,接着众人又谈到本职的器道一途,这方面,李晚更加擅长,很快便赢得了真心叹服。
有资格上座的各方修士,不禁暗暗感叹,久闻李道友年轻有为,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不管有料没料,至少前辈高人的派头是有了,这种气度才是真正的结丹,不是那种下品真丹之人可比的,几名随着大师们而来的道友,如金姓剑修等人,虽然修为与李晚相近,但是见了好友身为大师,都对李晚推崇备至,也不得不叹服,这确实是豪杰人物。
他们这样孓然一身,独闯天下的修士,逍遥则逍遥,名望地位财富,都远远比不上李晚这样的人。
好在他们也清楚,自己选择的是不同的道路,倒也不至于自惭形秽。
等到中午时分,众人也聊得尽兴了,李晚看着济济一堂的众位器道大师,方才道:“众位道友,我等修真之士所为者,无非问道而已,曾有先贤言,道者,践行之路也,于我器道中人,就是炼器法门和技艺,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李道友所言,精辟啊!”
“有理有理!”
众人一听,精神抖擞,心中都道,终于要说到正题了。
玉泉剑派涂长老问道:“我等修士有四宝,谓财,谓侣,谓法,谓地,这法之一字,自然是极重要的,但不知道,李道友为何突然提起?”
李晚道:“实不相瞒,在下起于草莽,出身寒微,能有今日结成真丹,登堂入室之的成就,全凭早年间的一场奇遇……”
众人虽然猜到了几分,但还是有些好奇:“不知李道友可否说说,是什么奇遇?”
李晚微微一笑:“说来不怕大家笑话,我早年盛气凌人,得罪了同门的一位记名弟子,有没有高人庇护,结果自然是被人追杀。后来,不慎坠崖,却又侥幸掉落深潭而不死,在深潭附近的山谷,遇见前辈高人埋藏的宝物,得了其遗泽……”
这等关系自己出身来历的大事,当然是半真半假。
以他现在的修为,坦诚这些已经不会招来觊觎和窥视了,相反,大家都感慨于他的好运,直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今日的志得意满,正说明这一点。
中古多有高手陨落,遗宝分散各处,奇遇遍地,不足为奇。
只是这些人都不知道,李晚所得之物,不是寻常修士的“一件宝贝”、“一箱财宝”那么简单,而是整整一个宝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