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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猛虎依人 第75节(1 / 2)

“咳,”谢蕴能听的事,?可不意味着他也能听,谢鸾轻咳了一声,?将对面那兄妹俩的注意力引到了自己身上,?笑道,“二位殿下有事要谈,?微臣便先告退了。”

谁知赵曦珏却抬手阻止了他的举动:“不着急,谢大人的事一会还要与大公子相商。”竟也是没有避讳赵曦月在场的意思。

谢鸾心下了然,?看来这位康乐公主也并非同外头传闻中的那样,?是个不学无术却仗着圣上宠爱便任性妄为的刁蛮公主。

赵曦珏依旧是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笑道:“回宫才多久的功夫就已经得了消息,?往后想瞒你什么事,?怕是越来越难了。”

他这说法,?便是默认了赵曦月前头的问题。

“难怪这次参拜父皇指了这么多位娘娘同行,这是怕她们得了消息提前将人撤走吧。”得了肯定的答案,赵曦月也松了口气。

不过也算是赶巧,若不是她派人提前回京查良妃的事,?此事未必能传进她的耳中。

果然,?瞧着她瞬间放松的神情,赵曦珏缓缓勾了勾唇角,若有所指地问道:“一点小事也值得你马不停蹄的过来,难道五皇妹也对往各宫各院派钉子打探消息感兴趣?”

赵曦月眨巴两下眼睛,满脸无辜:“我对那些事儿才不感兴趣呢,?只是瞧着皇祖母宫里的人似乎换了一批,好奇多问了一句罢了。”

她不说实话,他也权当不知,点头道:“这次拔出来的钉子牵涉极广,除了各宫院娘娘,大皇兄同二皇兄的人也有不少。”说话间,眼尾的笑意便多了几分坏心,“这几日怕是有不少人要睡不着了。”

赵曦月听罢,侧倾着身子往赵曦珏的方向凑,有些不怀好意地问道:“六哥你的人还好吧?”

“我用得着这个么?”赵曦珏抬手拍了一下她的额头,将她拍回到自己的席位上,“一天天的,就不能想我点好的。”

赵曦月捂着被拍痛的额头,扭过身委屈巴巴地扯了扯谢蕴的衣角。

她皮肤嫩,轻轻拍一下都能红了一块。谢蕴垂眸望着她额前泛起的红晕,对上她因泛着泪光显得格外楚楚可怜的杏眸,平静道:“此次拔出的暗桩,都是六殿下奉旨探查出来的。”

说罢,抬手碰了碰她的前额,问道:“还疼么?”

赵曦月放下自己捂住额角的手,咧着嘴角笑容灿烂:“不疼啦!”

侧过脸冲着她家六哥抛去了一个得意的眼神,仿佛在说“看吧,你不告诉我也没用”一般。

“……”赵曦珏面无表情地看向谢鸾,语气凉凉,“大公子管管你家弟弟。”

谢鸾:“……”他甚至开始怀疑六皇子是不是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幕,才留下他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势单力薄。

“成了,既然你已经知道此事,也省得我同你再说一遍。”赵曦珏收敛了神色,不紧不慢地说道,“宫里宫外塞几个自己信得过的人传递消息,哪朝哪代都避不过去,只要别做的太过火,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凑合着过的。这次突然拔了一批暗桩,主要还是为了应对谢首辅致仕的事。”

谢鸾面上微微透了丝无奈,叹息道:“本以为已经劝服了母亲,没想到她会为了臣的事同父亲提条件。”他微顿了一下,“本想劝劝父亲不必如此,可他似乎心意已决,竟是连臣的面都不见了。”

“和离一事对谢大人的影响还是极大的,大公子回去之后还是多劝慰几句的好。”赵曦珏委婉道,前世里康氏同谢时和离一事闹得满城风雨,谢时虽未曾上书致仕,却也心灰意冷,几年之后便被免去了首辅之职。

赵曦珏抿了抿嘴,低声问道:“谢夫人如何了?”

这突如其来的问候让谢鸾有些意外,客气道:“谢殿下关心,母亲如今已搬出谢府另居,尚且算得上松快。”

说罢又看了谢蕴一眼,见他没有反驳自己的意思,心下稍安。

康氏搬出了谢府不假,但她在谢家掌家十余年,不说谢家在外的产业,光是谢府公中的账本上都是一团麻乱。

若不是谢蕴帮着填了一部分的窟窿,再有谢十三重新做了账,谢老太太恐怕不会如此轻易地答应康氏和离。

旁的不说,自打父亲同母亲要和离的消息在府里传开,他家二婶已经前前后后去老太太面前探了十几次口风。言下之意便是大房和离会影响到府里姑娘家的闺誉,要老太太查一查公中的账本,写一封休书休了母亲才好。

而母亲那边则觉得是父亲对不起她在先,若非如此她怎会听了娘家人的劝,将谢家产业里的人慢慢换了她们康家的人进去。

这林林总总,光是想想都让谢鸾不由羡慕起早早出府自住的谢蕴来。

赵曦月唔了一声,慢吞吞地说道:“大夫人能放下是再好不过的了,待得来日,她定会感谢大公子为她做的这个决定。”

谢鸾一愣,嘴角的无奈渐渐散开,郑重其事地向赵曦月行了个礼,道:“谢殿下宽慰。”

赵曦月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客气。

“殿下说得不错,臣一向觉得母亲能与父亲和离,是件好事。只可惜那时臣年岁尚小,人微言轻,劝父母和离只会被训斥不孝不悌。”谢鸾苦笑了一下,“当年之事,臣虽不曾见证,可这些年他们二位心中谁都放不下此事。

“那时父亲未坐上首辅之位,二婶时常借此挤兑母亲,说她因此叫父亲失了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更叫母亲心中不快。而二弟不在府中的事,祖母嘴上不说,心里也是介怀的,所以直到父亲登上首辅之位,母亲被封了诰命,这才将掌家的钥匙交给母亲。”

提起那些过去,谢鸾面上的笑容愈发无奈了起来,“这二十年来,满府之中,却没一个人是真心实意觉得过得畅快的。”

这些话他藏在心中许多年了,自懂事开始,他就日日看着大家小心翼翼地维系着一家和睦的假象,渐渐地也就学会了将看到的事尽数埋在心底。

可今日听了赵曦月的那一句劝慰,他却将这些话一股脑儿地都说了,忽然间便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快感。

谢蕴拿起茶盏,在谢鸾跟前的茶盏杯沿轻轻碰了一下,语气却不见起伏:“大哥,辛苦了。”

谢鸾一愣,跟着拿起了茶盏,笑得释然:“你这以茶代酒的招数,未免太赖皮了些。”

这边三人其乐融融,颇有些推心置腹的意思,那边的赵曦珏却蹙着眉头沉思了好一会,才慢慢问道:“大公子,你方才说,谢二夫人觉得当年的事,影响了谢大人的仕途?”

一下子就将三人重新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谢鸾点头道:“听二婶提起,母亲发现傅姨娘有孕险些小产之时,恰巧是长公主仙逝,皇后娘娘小产之时,圣上下旨大理寺并刑部严查此事。而父亲当时正任大理寺卿,为此向圣上告假,将两案交由大理少卿查办。此后和妃娘娘病逝,圣上有意派父亲前往番邦向当时的汗王道明原委,也因母亲不许作罢了。”

到底涉及到自己父母,谢鸾言辞间还是含蓄了许多。可听到在场已经怀疑长公主仙逝与和妃有关的三个人耳中,还是很快地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之处。

不必赵曦珏问话,谢蕴已开口道:“父亲曾说过,当年是母亲身边的陪嫁丫鬟不想出府另嫁,在他茶水中下了药,但当晚娘亲身体不适,母亲临时指了那丫鬟陪夜,阴差阳错才有了之后的事。”赵曦月瞳孔微缩,侧脸看向端坐在自己身旁的人。她虽然大概知道谢蕴是谢大夫人身边的侍女所生,可这其中的细节,她也还是第一次听说。

却见他神色如常,平静地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身世一般,可明显回避着大家视线的眼神,又像是泄露了些许他心中的隐忍。

让她下意识地开口想要打断他之后的话:“温瑜哥哥……”

话说到一半,放在膝上的手背却忽然传来一阵凉意。她低下头,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她的手包在掌心之中,那微不可见的暖意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清晰了起来。

这让她生出一种错觉来,仿佛谢蕴只有握着自己的手,才能继续述说下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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