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学校外面走,走到了校门口,肖遣问周子辰:“去哪里?该回家了吧?”
周子辰想了想说道:“我不想回家了,我去你那儿睡吧。”
“方便么?”肖遣倒是无所谓,“明天还上课,你爸妈同意吗?”
周子辰说:“我打个电话回去。”然后朝着学校外面的公用电话跑去。
肖遣站在原地等他,过一会儿看周子辰兴致颇高走了回来,对肖遣一挥手,“走吧!”
或许是说服爸妈同意自己在外面过夜这件事使得周子辰很兴奋,暂时忘记了刚刚还沉浸在失恋的伤痛中。
回到家里,肖遣让周子辰先去洗完澡,然后自己才去洗。回到寝室时,周子辰正躺在肖遣床上翻他的英语杂志。周子辰显然没有看进去,一本杂志很快就翻完了丢在一边,然后让出半张床来让肖遣躺上来。
已经是秋天了,林爱萍怕晚上两个孩子着凉,本来打算给给他们多装一床被子,可是肖遣床小,两床被子实在太挤,最后林爱萍只得嘱咐道:“晚上盖好了,当心着凉。”
周子辰这时候把被子捞起来一角,让肖遣躺进去。肖遣刚洗完澡,偷懒只穿着条内裤往房间里跑,这个季节便觉得有些凉了,于是很快钻进被子里去,感受着周子辰身上温暖的气息。
周子辰也很自觉地穿着一条内裤躺在肖遣床上,两个人身体不可避免地碰触到,少年人肌肤柔韧光滑,触感细腻,周子辰不禁打了个颤。
肖遣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将两个人被子压了压,躺下了伸手关掉台灯。
周子辰并没有睡觉的意思,他面对肖遣侧躺着,问肖遣道:“上次胡丽婷甩了你,你不生气?”
肖遣其实有些困了,还是打起精神来和他说话,“不生气。”
“为什么?”周子辰问他。
肖遣想说自己那时候几乎算是不认识胡丽婷这个人,怎么生气,想了一下,却是说道:“我觉得你更适合她。”
周子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肖遣这些鬼话,说道:“我也不适合她,我不知道怎么谁才能适合她。”他一边手,一边将一只手伸到肖遣身上,用手指摸他的肋骨。
肖遣闪避了一下,“别乱摸。”
周子辰却没有放开手,手指沿着肖遣因平躺下来而有些明显的肋骨间缝隙往上摸,像弹钢琴似的。
肖遣觉得不痛不痒的,困意更浓,打了个呵欠说道:“你都跟她分了,还操心谁适合她?你想想谁适合你不就行了?”
周子辰的手已经摸到了肖遣胸口,他觉得肖遣最近似乎瘦了,胸前平平坦坦,显得很单薄。
肖遣说:“摸我胸干嘛,有摸c罩杯的美女舒服吗?”其实肖遣也不知道c罩杯摸起来是不是舒服,他只是觉得普通男人都会喜欢罢了。
周子辰却问道:“c罩杯是多大?”他话音刚落,用手指夹住肖遣胸前小点捏了一下。
肖遣顿时喘一口气,身体往后一缩,弓起背来。
周子辰愣住了,他没料到肖遣反应那么大,而且刚才肖遣那一声喘息,喘得他呼吸也跟着乱了一下。
肖遣推开周子辰的手,“别闹。”
周子辰正惊讶于刚才肖遣的反应,哪里舍得这时候收手,他又一次伸手去摸肖遣的胸。两个人在肖遣狭窄的小床上推挤大闹着,好几次肖遣都险些摔下床去。
突然,林爱萍在外面轻轻敲了一下房门,说道:“那么晚了不要闹了,快睡觉吧。”
她没想多想,只以为两个孩子在床上闹着玩,这边肖遣和周子辰却都吓得不轻,立即停下了动作。
肖遣听到林爱萍去卫生间,过了一会儿出来回去房间,直等她房门关上,两个人才松了口气。
安静了下来,周子辰突然凑上来亲住了肖遣的嘴唇。
这一回肖遣不敢太使劲推他,他感受到对方的舌伸进了自己嘴里,有了上一回的经验这次显得更老练了。
到后来,肖遣还是妥协了,在周子辰吻他的时候,他伸手摸上周子辰的后颈,用轻柔的力道缓缓抚摸着,然后朝下轻轻捏他后背和腰胯。
周子辰第一次尝试这种待遇,只觉得身体都颤抖起来,下面更是肿胀得不像样子,急欲寻找发泄的出口。
他从肖遣嘴唇上离开,看到肖遣正在看着他,一时心动往下含住肖遣胸前红点。他感觉到肖遣身体瞬间绷紧,从喉头发出压抑的喘息声,于是周子辰更加卖力,含住了吸吮。
两人在床上闹了半天,也不过大多是抚摸亲吻,到最后仍是肖遣用手帮周子辰出来的。周子辰一脸满足神情又微微觉得不满足,他想要更多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才能做得更多了。
后来睡下时,周子辰从身后抱住肖遣,肖遣没有拒绝他。
周子辰说:“我不找女朋友了,我还是觉得跟你一起比较开心,你也不要找女朋友。”
肖遣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他连周子辰那句话都没听完整。
周子辰自己说完,很满意地在肖遣头顶上亲了一下,然后也闭上眼睛睡觉了。
后来,肖遣的物理竞赛拿了个全市第二名,虽然是普通的成绩,但是对肖遣这种从班上差生摇身一变成为好学生代表的状况,老师还是赞不绝口。
一九九九年眼看着就要结束了,明年是二零零零年,是大家口中的千禧年,是一个世纪的变迁,每天每家电视台都不断播报着关于千禧年的到来,世界各地如何庆祝如何迎接,甚至也不断有世界末日的言论在散步。
这注定对肖遣来说是特殊的一年,他回到了他人生的十四岁,他无法阻止父母离异,却改变了林爱萍的生活状态,现在的林爱萍白天上班抽空织织毛衣,晚上去公园跳跳舞,周末也学着打点小麻将。因为肖遣成绩越来越好,她觉得走出去越来越有底气,人生似乎也越来越有希望,于是少了许多喋喋不休的抱怨,就盼着她儿子有一天能出人头地。
奶奶在冬天到来时,肺炎发作住了半个月的院,肖娟天天在医院守着她,肖遣中午和晚上都过去看她。
奶奶照了胸片,说是有炎症,但是并没有发现肿块。肖遣尝试着回忆奶奶是什么时候发现肺癌的,却记不太清楚了,因为等到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是晚期了,没过多久便去世了。
唯一过得不好,大概就是肖名正了,肖名正那边单位集资房还没建好,又从赵姝那里搬了出来,只能跟肖奶奶和肖娟一起住在租住房内。
他每天还是去上班,可是眼见着单位越来越不景气,大家都在想要另找出路,可是他却踌躇不前,总想着与人见面时,别人会提起他坐过牢的事情。
两千年元旦节前,学校准备组织大型的文艺表演,每个班都必须至少出一个节目,然后学生可以邀请一名家长来观看文艺表演。
为此,学校还专门租用了旁边老电工厂的电影院,那种老电影院放映厅非常大,如今已经搁置了,多是租借给学校和企业用作文艺表演的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