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ai总裁在德遇袭事件在国内炒的沸沸扬扬,忽然之间,就成了一个效果最佳的免费宣传,公司官网的浏览量一夜之间翻了几倍,商品曝光度大幅增加,就连网上商城的询盘量也提高不少。
还有早些时候他抱着呢呢逛街的相片也被曝光,巨大的黑色墨镜,父女俩同款的酒红色大衣,就这样从年轻企业家变成了网络名人,起因却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命案。
可姚煜的案件进行的并不顺利,很多天过去了,调查的结果和第一天没什么两样。
姚煜的父母被孟东接到了德国,来见他们唯一的儿子最后一面。
亲人撕心裂肺的悲鸣是在所难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悲任何人都无法抚慰。
停尸房的门外,孟东在抽烟,霍霆沉默的盯着地面。
姚煜母亲的哭声,好像一把能斩断那扇沉重的铁门的巨斧,震的两人心里生疼。
在霍霆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时,他们便计划着回国,那个来时鲜活温柔的男孩姚煜,最后只能化作一股青烟封在一方华丽的木匣里。
他们的飞机落在北京,紧接着转机到姚煜的老家,最后要坐七八个小时的汽车,才能到那个贫瘠的地方。
下葬的地方是姚煜的父亲挑选的,算不上风水宝地,但至少是山清水秀,清秀如他。
他们从天明站到了黄昏,直到连姚煜的父母亲都离开,孟冬还像一颗长在这石碑前的青松,笔直的迎风。
霍霆从口袋里拿出一幅巴掌大的油画,表了框做了封闭,立在他的碑旁,一身笔挺西装,手持捧花的少年笑得温柔至极,这是他最后的愿望,现在却只能实现在画上。
他给姚煜的父母留下一笔可观的赡养费,足够他们颐养天年,只是没能如实的告诉他们,姚煜的有去无回到底是为什么,他们要知道的是,自己的儿子是个保护了老板的英雄,而不是一个为同性恋人无畏付出的傻瓜。
霍霆对着石碑上黑白照片里的微笑少年,无声的说,姚煜,如果你还活着多好。你那么喜欢的孟东,终于也像你爱他一样爱你了,很可惜。
如果你还活着,我们会成为生死之交,从此以后对于我而言,你变得和孟东一样重要,我会分享给你一切兄弟可以分享的美好,但,依旧可惜。
如果你还活着,那我欠你的就是一个人情,而不是一条人命。我可以用一生还你一个人情,可我的命怎么还,也换不来你的命。
因为你不再活着,我们说多少句对不起和谢谢,都再也没办法得到你的没关系和不客气。
霍霆相信轮回与灵魂,所以他在姚煜的坟前,只说了一句谢谢。
他很怕此时姚煜正站在孟东的身侧,比所有人都不舍的看着这一切,最后还要悲于无法对他们的内疚说上一句没关系。
他弯腰拍了拍呢呢的头,轻声说,“去和小爸爸说再见,我们要回家了。”
坐在他皮鞋上的呢呢抓着他的西裤站起来,走到石碑前,小小的脚丫踩到了那满满的白玫瑰上,在姚煜的照片上印上一个浅浅的吻,然后恋恋不舍的走回自己爸爸身边,阿青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呢呢对着墓碑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
小孩子不懂什么是死亡,她只知道再也无法见到这个对她宠爱有加的小爸爸,可霍霆并不担心她,随着她的长大,这一切都会被忘的干干净净。
所以真正的无法遗忘和悲伤,永远是留给已经长大的人们。
“孟东,我们得走了。”他提醒道。
孟东走的很痛快,扭头就迈开了大步,坚硬的皮鞋在草地里发出窸窣的声响,一马当先的钻进了临时从市里租来的越野车。
这城市几乎没什么夜生活可言,孟东在霍霆的房里坐到他搂着呢呢睡着,才拿着手机和自己的房卡出了霍霆的房间。
酒店楼下,几个本地人操着浓重的乡音聊着天,见到孟东出来马上笑脸相迎,“孟老板,我们就是来给您办事的人。”
“东西带来了吗?”
“带了,您验验货?”
“找个隐蔽的地方。”孟东警惕的扫了一眼酒店的保安,领着三个民工样的男人上了停在门口的越野车上,其中一个男人摘下自己的双肩包,拎出来一个极神秘的白色布包,抽丝剥茧般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紫檀木色相的小骨灰盒,“是这样的吗?”
孟东嘴角一挑,手指在骨灰盒上弹了个响,“就它!一模一样!里面装的什么?”
男人紧忙将骨灰盒包起来,重新装回自己的双肩包,“骨灰啊!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