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阮阮趴在霍朗的怀里,好半天没说话,可能根本就没从这个千回百转的漩涡里绕出来,她推开霍朗,一双通红的眼睛无辜的瞪大,“啥?”
她那个表情,似乎霍朗“没有失忆”比“失忆了”更让她震惊错愕。
原来她诚惶诚恐所担心的,不过是他一个戏剧性的恶作剧。
脑海里一个挺着圆滚滚肚子的胖娃娃高举手臂呼啸而过,滑稽的高呼着:又被骗啦又被骗啦又被骗啦……我一定是脑瘫才会又被骗啦……
霍朗没回答,直接扣住她的后脑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橘子味儿的吻,并且非常的缠绵悱恻。
霍朗已经不需要再解释,一吻足以解惑,如果他不记得阮阮,他那么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么会随意赏赐自己的吻,去给陌生的女人。
脑海里那小胖墩儿不战而败,一屁股歇菜。
阮阮害羞的滑进他的颈窝,声音小的快让她听不见,“继老流氓之后,霍总,你要当老骗子了……”
霍朗对这个‘老’字,格外的反感,虽然他看起来是如此的健康而富有活力,但是年龄却真就不小了,二十几岁的人如果未婚还能叫一声小伙儿,他这只能叫一声钻石王老五,绕来绕去,怎么都逃脱不了这个‘老’字。
他伸手在阮阮的后腰上不重不轻的揉捏了一把,痒的阮阮突然向前一窜,圆滚滚的肚子顶得他不得不微微弓起身体,“巫阮阮,你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老’字,我一定扒你一层皮下来。”
“你不觉得叫老流氓比小流氓好听吗?老骗子也比小骗子好听,不信你试一试。”她推开霍朗,栗色齐颈短发铺散在两人之间的枕头上,认真的辩解道。
霍朗沉默半响,嘴角一挑,“是吗?老女人……”
“老骗子……哎妈……”她刚准备好睚眦必报,霍朗便一把将人按到,手指迅速钻进她的毛衣,挠她的痒。
阮阮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翻来覆去的躲,最后大腿一勾,紧紧缠住他的腰,不让他的腿来压制自己,又牢牢按住他的左手,“我不说你了还不行!霍总,你不老,你是一个年轻有为的流氓,风华正茂的骗子……”
霍朗敷衍的勾了勾嘴角,侧躺在她身旁,动作有些急,不小心颠到了后脑勺,他皱了皱眉,嘴角紧紧抿起。
“疼吗?”
阮阮伸手轻轻放在他的头顶,摸着他被剃成卡尺的短发茬,像胡渣一样扎手。
他没答阮阮的话,而是用左手在她的脸蛋上轻轻捏了捏,反问,“疼吗?”
“也不是很疼,”她收回手,在他掐住的那块肉上点了点,“就是很委屈,也很不甘心,我看起来好像很好欺负。”
“不,不是看起来,用起来也一样。”他一语道破。
“我只是比较善良。”她反驳道。
霍朗突然扬起嘴角,他很喜欢这样的阮阮,她温暖柔软,却不是一味的胆小自卑,她会为自己的优点感到骄傲,不无故自卑,也不茫目自信,这样刚刚好。
“那你知道,人善良过头了叫什么吗?”
“叫……特别善良?”
霍朗立马露出一脸的嫌弃,“叫二百五!”
明明是被他嫌弃的揶揄了一句,可为什么阮阮突然很想哭。
就像突如其来的一股巨大的暖流,奔腾在她的眼眶,又热又烫,霍朗带给她的心安,仿佛可以击碎一切恐慌。
说实在的,她回到病房时的那个微笑,牵强到令她自己心酸,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因为霍朗这略带嫌弃而勾起的嘴角变得不值一提。
于是,被叫做二百五的巫阮阮,小脸笑的跟三月里那朝着春风朝阳盛开着的小桃花似的,这叫一个讨人欢喜,美滋滋的往他怀里钻。
可能除了巫阮阮,霍朗也不会再有机会见到有第二个女人因为被他形容成二百五而美成这样,除非那人是真的二百五。
阮阮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她心中的霍朗,那气势,就像一个……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