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怀心思,炙热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用目光交流着自己此时的心得。最后相视一笑,一起掉转目光,目送着车队在眼前消失。
“公子走了!”
突然,两人心里空荡荡的。他们所有的热情被公子带走了,两人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依着门框滑坐在门槛上,两双失落的眼睛对视着,他们都看懂了对方眼里的不舍和期待。还有一些隐晦的含意。
许多话他们都不敢明言,只是用眼神交流着,突然之间,他们心有灵犀一点通,原来的一切恩怨,都是围绕着一个核心问题:各为其主,忠心为主。
现在,主人一起携伴远行,他们也放下了一切得失,愿意走进对方的心里。用心交流着:
“郡主责任重大,此行任重道远。”
“是啊。”
“这一趟出府,路途遥远,也不知郡主和公子什么时候回府?”
“不知,琪公子没有告诉我,我们做下人的不敢过问公子的事情?”
何靖略有同感的点点头,他的心里更是急迫想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于是,他更加大胆的试探着:“此次连城之行,不知是否有风险?听说哪里灾情严重。哀鸿遍野,饿殍百里。不知郡主能否招架得住?”
“琪公子满腹经纶,谋略高超,向公子武艺非凡,一般的人都不是公子的对手。两位公子一文一武,相得益彰,配合得天衣无缝,有公子相助,郡主一定会成功化解难题的。”
“如你所言,但愿如此!”
“我们做好份内的事情,打理好院子,替公子分忧,在院子里静候佳音,等着郡主和公子凯旋而归。”
“好”两人化化干戈于玉帛,击掌盟誓,他们心意相通,目标达成一致以后,心里自有一番定数。
这时一阵秋风吹过来,树枝吹得乱颤,几片落叶从树枝上吹下来,随风远去。
抬起头望望天,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张谦意识到了,他们已经在府门口呆了很久了。
张谦动动麻木的双腿,何靖揉揉酸涩的眼睛,他们还不想起身离开,依然执着的将目光投向了羊肠小路。
在路上。
早起的行人,行色匆匆,从他们眼前走过去,已经把公子的足迹给掩盖住了。
可是,在他们的眼里,他们可以通过路上留下的足迹,分辨出公子的足迹,他们望着公子留下的足迹,心里默默祈祷着:“公子一路平安,早日凯旋而归。”
“叮当,叮当……”风铃开道,风铃唱着风之歌带着车队离开了郡主府,一路畅通无阻的绕开热闹的集市,上了官道。队伍走了大半日,大批车队和人马驶进了狭窄的小道上,开始在崎岖不平的小路上行驶着。
这时,向阳骑着马驶过来,伸手将撵车上的风铃给取下来了,放在腰上,然后他望了一眼撵车,就朝前方驶去,远远离开撵车,将空间留给狩琪。
撵车内。
紫薇坐在软榻上,摇摇晃晃的,身子像拨浪鼓左右两边来回晃动着,胃被颠得移了位,胃里不断翻涌着,极其难受。她双手放在胃上,托住来回振动的胃。还是无法消除恶心想吐的感觉。
紫薇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种苦。
她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在王爷和王妃的庇护下成长的,没有吃过一点苦,受过一丁点罪。
她从小体弱,王爷和王妃生怕她弱不禁风,从小就不许她踏出府门一步,任她在府里闹翻天,也不许出府。自然她就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
想起王爷和王妃,紫薇心里有一丝歉意,觉得有一些对不起他们,她离开王府,独自居住在紫薇府,渐渐学会了独断专行,有一些事情没有经过他们的批准,就擅自做主,实在对不起他们。
就拿连城之行来说吧,她瞒着王爷和王妃出任督查御使,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她不想他们为她担心,想尽一切办法打破锣,阻止她前行。
王爷不知,情有可原,王爷在镇守边关,鞭长莫及,无暇顾及府里的事情。府里的事情都交给王妃打理。
王妃不知情,也说得过去,王妃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谨守妇道,从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窝在王府,天天种花养草,修身养性,在她眼里容下王爷和紫薇两人身影以外,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会放在她的心上。
所以,紫薇把王妃瞒得好紧,不许府里的人透露半个字,知道她出行的人还真是寥寥可数。
她一大早就悄悄从郡主府出发,临出行时,都没有看见福伯的身影。估计,王妃还不知这一件事情,只要她离开了此地,她就乐得自在逍遥,她不希望有人在她耳根里嘀咕着:“不许去,危险!”不许她去趟这一趟浑水。
哎,理想和现实有差距,哪里料到路途遥远,羊肠小路崎岖不平,极其难走。照这个情形发展下去,估计,她还要在撵车内受半个月的罪。
紫薇忍着胃部的不适,坐在撵车内胡思乱想着,表面上又不好露出抱怨的神情,否则,被对面的狩琪看轻了她。
她这才明白南王爷为何不愿打理这个鬼地方,那是因为连城十分偏远,山高皇帝远,管理十分不易。需要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方可顾及此地。
于是,王爷就把连城送给南宁。南宁自小在京城过着安逸的生活,自然不愿跑断腿,到达偏远的连城,管理有关事物,导致连城灾祸连连,积弱不堪。
连城成为一个重灾区。
时隔一段时期,不知那里的情形如何?
哎!
紫薇深深的叹息着。
不知此行还会有什么难题等着她
正文 第四百三十九章 车内惊魂
紫薇坐在撵车内,想东想西,尽量把自己的脑袋塞得满满的,以此转移注意力,忘记撵车颠簸带来的不适,就这样她咬牙坚持了一会儿,也不奏效。
撵车越行颠得越厉害,一颗小脑袋不听使唤的乱摆,柔软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变得僵硬,她绷紧了神经,两只小手乱抓,抓住软榻不放,身子尽量后仰靠在车壁上,两只脚伸得长长的蹬在侧面的车壁上,稳住身子。
紫薇小脸皱成一团,一缕头发从发簪上调皮的钻出来,搭在脸上乱动,从发簪上垂下来的珍珠也不甘寂寞,来回不安分的在脸上乱晃着,一会儿珍珠从她脸上晃过,缠住了头发,头发与垂下来的珍珠纠缠在一起来回拉锯式的拉扯着。
这时,珍珠占了上风,交着头发扫过眼角,眼角有一些不适,她吓得赶紧捉住调皮的珍珠,将头发解开,一连串的折腾累得她闭上眼睛,将涌上来的不安逼回去。
另一只手轻轻揉揉眼睛,感觉眼睛没事了,手一松珍珠忽的从掌中滑落出来,调皮的与她捉起了迷藏,弄得她手忙脚乱,神经兮兮。
气得她一把除下发簪,将发簪上的珍珠扯下来,滚圆的珍珠在白嫩的掌中碾压着,掌心压得泛红,她也没有停下来,珍珠在掌中滚来滚去,饱受蹂躏,小嘴嘟嘟有声:“看你还调皮不,看你还调皮不,再调皮,把你捏碎。”
发簪拿掉,失去束缚的头发渐渐松散开了,满头乌黑的秀发如瀑布一样披散下来,落在肩头摇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