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会的前面,搭上戏台,一些小姐都会备好一些节目,在戏台上崭露头角,唱歌跳舞、作诗赋词、吟诗作对、即兴表演、使整个宴会热闹非凡。
他儿时喜欢凑热闹,参加各种宴会,即兴一首诗,或者随手一幅丹青水墨画,都得到了人们很高的评价,得到了太后的赏赐。赢得了才子的赞誉。
在他弹奏的一首歌曲里,赏花宴宣布结束。宴散曲终,那高亢的音符、舒展的旋律,绕梁三日,余音不绝,在人们心中留下震撼的强音。
行了弱冠之礼以后就不愿参与这种宴会了,他得到了许多赞誉,长大以后觉得是浪得虚名,甚是无趣。母后为何在他行弱冠之礼后,主动开口请他参与宴会,何意?
莫非人们的传闻是真的:皇后想给太子和豫王选妃。
他心里升腾起不妙的预感,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神情戒备的望着自己的母后,眼神闪烁其词:“母后,太后六十大寿,豫儿理当尽孝,只是豫儿对弹琴唱歌不敢兴趣,许久没有操琴,手艺已经生疏,母后还是另择贤能胜任吧。”
“豫儿的话甚合母后心意。”皇后等豫王说完,不紧不慢的接过话茬,试探着豫王。
从窗户里爬进来了一缕阳光,打在皇后的身上,华丽的宫装美轮美奂,在阳光的映照下彩光流转,托衬着雪白的肌肤甚是美丽,整个人窝在松软的软榻里,眯起漂亮的双眼,瞧着窗外精致的琉璃瓦,光彩夺目,众观整个后宫还没有几个人可以与母后相比美。
“母后真是美。”豫王一下子呆了,许久才回过神,忍不住由衷的赞着。
“母后老了,江山代有人才出,赏花宴上你会看到哪些王公大臣的千金小姐,个个长得貌美如花,那时你就会赞到美人真是多了。”母后的眼眸含着笑意,半开玩笑的叹了一口气,低头抿着一口茶,对豫儿的赞誉她还是很受用的,她的心里泛起了母爱。一定要在赏花宴上给豫儿找到合意的豫王妃。了却心中的一块心病。
不用多想,豫王已经明白了母后的意思了,他断然拒绝,不愿参加赏花宴:“母后的训诫豫儿铭记在心,母后经常教导豫儿,要以国事为重,豫儿会提前给太后祝寿。赏花宴上豫儿有要事,恐怕不能按时参加,请母后见谅。”
“事情有大事小事之分,有轻重缓急之分,给太后祝寿也是大事,无论如何你要安排好你手里的事情,准时赴宴。”皇后笑吟吟的望着豫王,两人四目相对,沉默片刻后,皇后将豫王眼里的疑惑尽收眼底,突然,她笑起来了,说了一句令豫王最感兴趣的话:“届时太子也参加。”
豫王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身子往后一仰:“陪太子,如此甚好。”
豫王咬文嚼字,把陪字咬得挺重,他想向皇后传达一个自己的信息,届时以太子为主,他只是陪太子读书,在一旁协作太子。
他有一个预感,参加宴会,自己的命运将会发生改变,所以,他极力想把太子推上前,自己躲在太子身后,躲过这一场劫难,可是皇后偏偏不让他如意,非要把他也推上去,他心里有些急了。想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皇后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暗道:只要你来,你想把自己撇开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母后一心一意为你着想,傻儿子,你怎么还没有明白母后良苦用心。
皇后下一秒,收起了笑容,慢慢的道出了实情:“豫儿,母后为了将太后六十大寿办得热热闹闹的,将赏花宴和祝寿两场宴会同时举办。你与太子同是太后的孙儿,为太后祝寿既是太子的孝行,也是你的孝道,在赏花宴上,你应与太子同进同退,两人一起扛起这个大鼎为太后祝寿,宴会才会热闹。”
皇后仔细的交代几乎将了豫王一军,话说到这个份上,豫王再也无法开口替自己辩白了,太后只有两个皇孙,她对他们一样的痛爱,从来就没有厚此薄彼过,剔除其它的因素,他也是最幸福的王爷。
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这一天自己会缺席,在启国能活到六十岁已经是古来稀,自己真的没有理由为自己开脱,而不到场为太后做六十大寿。
他连连点头称是,十分乖巧的跟母后交谈着:“母后教训得是,豫儿受教了。母后哪一天必是很忙的,豫儿请母后明示。哪一天豫儿做什么?”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一章 你当评判
“豫儿此话甚合母后心意,赏花宴那一天你一定要到场!小喜子,你是怎么办事的?还不快一点将内务府送来的画轴呈上来。请豫王过目。”皇后转过头瞪了一眼,抱着画轴站在一边,不敢近前的喜公公。命他快一点将画轴呈上来。
公公早就进来了,见母子两人相谈正欢,不敢上前打扰,画轴在他手里沉甸甸的,心里七上八下,刚才他按照皇后的懿旨取出尚书女儿的画,打开给豫王看,豫王只是端起茶杯喝茶,眼睛瞟都不瞟画像一眼,明显看出豫王对此女不敢兴趣。
他心里有些懊恼,如何向尚书大人交代?
想起未到手的金灿灿的金条,他心里隐隐生疼,看豫王的表情,此事八成白忙乎,恐怕到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空欢喜。
暗暗后悔考虑事情不周详,糊涂,一念之差答应尚书。现在骑在马背上下不来。
“哎,人不可有贪念,有了贪念就忘乎所以了。”喜公公苦笑着,暗暗自责,一包金条,让他失去了冷静,忘记了高洋的话,高洋原来是皇后的贴身太监,豫王长大以后被封为豫王,皇上在京城赐了一座豫王府给豫王,豫王从宫里搬出去居住,皇后放心不下就派高洋到豫王府,负责豫王府的日常事务,帮助豫王打理豫王府。
高洋两边跑,他经常到永和宫向皇后禀告豫王的一些日常生活,让皇后放心。皇后对他的忠心耿耿很是满意,赏赐了他不少黄金白银。
按惯例,月头高公公又进入永和宫,这一次他带来的消息使皇后有些不快,高公公把豫王带紫薇郡主进府治病的事情一一述说,最后妄下断言:“皇后,据奴才的观察,豫王喜欢紫薇郡主。”
皇后有些恼怒,斥道:“胡说八道。”
吓得高公公不敢啃声了,毕竟这只是他的猜测,他也不敢多分的干涉主子的事情,令豫王反感。
谁都知道,启国两大郡主声名狼藉,风度翩翩、长得一表人才的豫王怎么会看上一位恶女,他们都是看着豫王长大的,豫王心性颇高,一般的女子绝对不会入他的眼。
连喜公公都认为高公公老眼晕花,看错了,高公公破坏了豫王在他心目中的神圣的地位和完美的形象。皇后训斥高公公,他在旁边偷着乐:皇后训诫得对,一个奴才怎可随便诋毁自己的主子。
现在看来,高公公的观察是对的。
喜公公又将一幅千金小姐的画像打开,豫王眼里闪过厌恶,这一丝厌恶生生刺痛了他的眼睛,令他忐忑不安。
豫王心里已经装上了一个女孩,豫王对其她的女子不敢兴趣了,恐怕尚书大人的千金,太傅的千金,将军的千金及其他大臣的千金都无法入豫王的眼,这些大臣想将自己女儿送入宫为妃、甚至甘愿委屈自己做侧王妃的愿望都会落空。
豫王秉承了皇上的血脉——专情,翻开历史,历朝历代皇子谁没有个三妻四妾,在皇宫里左拥右抱,可启国偏偏传到太子和豫王这一代,皇宫里没有绯闻传出,后宫里的美人很多,只要一个眼神,哪一个美人不愿主动投怀送抱,暗送秋波,渴望暗结珠胎。
偏偏兄弟俩就是一个榆木疙瘩不开窍,对这些美人的暗示看不见,不知哪一种女子会入兄弟的眼。
皇后曾经授意一些宫女去教化豫王,结果都被他赶出了寝宫,皇后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有意将紫薇和南宁一起召进宫,听到南宁说,豫王用黑玉断续膏为紫薇郡主的兔子治腿,引起了皇后的警觉。
皇后马上派人暗中察访紫薇郡主的一些事情,发现郡主女扮男装在民间与太子有过接触,只是不知自己的豫儿何时与紫薇接触?使三人的关系愈发紧张复杂起来了。
皇上对皇后不满,两位皇子已经行过弱冠之礼,还没有替他们选中中意的太子妃和豫王妃,闹得两人为一个郡主争风吃醋,像什么话。她这个母后是怎么当的?训得皇后冷汗直淌。连连自责。
皇后对紫薇郡主本来就没有好感,现在为了一个黄毛丫头,受到皇上的训斥,心里更是窝着火,只是碍于战神的颜面,顾全大局,才没有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将这一口气生生咽下去了。
皇后决心举办赏花宴,为太子和豫王选妃,不再给机会让他们任性胡闹。以免兄弟心生芥蒂。
豫王坐在软榻上,身子窝进了黄金织锦软垫里,他打量了母后一眼,心里的疑团更重。
心里有些不安。他有些坐不住了,将这些画轴往旁边一推,喜公公退后几步,垂首站立着,豫王也顾不了许多了,对着皇后说道:“母后,豫儿愚钝,不知母后将这些画拿给豫儿看何意?”
皇后低下头,轻轻的抿了一口茶,随即微微一笑:“豫儿莫急,容母后慢慢道来。”
皇后不急不缓,不快不慢、慢悠悠的喝着茶,说一半留一半,急得豫王心里毛焦火辣,但是,他又无奈,只好压住心中的焦虑,希望母后道出实情,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他轻咳几声,抬起头看着喜公公,用眼神询问喜公公,是否只有这些美人画轴。
喜公公又拿来柳茹艳的画像,应和着豫王的质疑将画像展开。告诉豫王:这一幅美人画出自宫廷御画大师之手,画的很精致,尽力展现了美人的优点,把美人画的栩栩如生,美人一双眼睛脉脉含情的望着豫王。
画像根本无法让豫王产生兴趣。他的神情冷然,漠视着画中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