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白石吟诵完毕,安静的看着甲胄壮汉。
他已行将就木,其实并不需要新的力量了。
再多的力量,也无法延长他的寿元。
然而他必须阻止罗非烟成为七贤之首,所以这一场比斗,他必须要赢。
……
这一场文斗,判断诗作优劣的唯一标准,便是获取力量的多少。
能够从文鼎殿中获取更多的力量,则诗作便是上佳之作。
白石和罗非烟心里都很清楚,两首诗差别实在太大,到这里不过是走个过场,争夺七贤之首的位置,还要看下一场的比斗。
“嗯。”
听完了这一首古风,那甲胄壮汉眼中陡然现出暴怒之色,一股冲天煞气从虚幻的体内爆发而出。
“大人,怎么了。”白石心中一凛,恭敬问道。
“竖子敢尔。”甲胄壮汉双目圆睁,厉声大喝,眉心处一道黄光射出,落在了白石身上。
白石惨哼一声,萎顿的倒在了地上。
原本威严的脸庞,瞬间变得枯槁无比,沒有一丝血色,密集的皱纹和斑点,瞬间笼罩了他的身躯。
仅仅一瞬间,这位天下第一强者,竟然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此刻的他哪里还有一点儿强者的样子,似乎随时就要死去。
原本精光闪烁的眼睛,变得浑浊不堪,微微张了张口,罗非烟娇躯一颤,白石的嘴中早已沒有了一颗牙齿。
“大人,你这是……”罗非烟颤声道,脸色苍白无比。
甲胄壮汉沒有理她,看着萎顿在地的白石怒声道:“竖子,你竟敢亵渎兽神大人的威严。”
“大人,何出……此言……”白石张了张口,声音已是含糊不清。
“此诗早已有人献祭,你如今竟然又來献祭。”甲胄壮汉厉喝道,“若非是念在你这些年來多次献祭的份上,吾早就将你当场格杀,死罪虽免,活罪难逃,剥夺一切力量,留你半曰寿元,速速离去去吧。”
“什么。”罗非烟微微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白石。
这一首古风,竟然是有人多年前献祭过的。
白石浑浊的眼睛陡然有了一丝光芒,张了张沒牙的嘴,猛然吐出了一口污血。
“庄大,你竟敢暗算老夫。”白石眼中现出怨毒之色,凄厉大叫。
“聒噪什么,还不离去。”那甲胄壮汉嗔目道。
“大人勿怪,我这就带他走。”清灵女子连忙躬身,一把提起白石,快步走出了文鼎殿。
“白石,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你说庄大暗算你。”看着一脸怨毒的白石,罗非烟皱眉问道。
“庄大,庄大,我誓杀汝,我誓杀汝。”白石凄厉大叫,猛然又是喷出了一口污血。
……
大江之畔,萧山书院。
烟柳之下,是那一方小小的土丘,一个青衫磊落的中年文士坐在土丘之前,手中一枝柳枝,帅得不像话的脸上有着一丝温暖的笑意。
“该死的小贱人。”
柳枝在土丘之上轻轻拂动着,文士脸上满是欢喜的笑意,声音无比的温柔。
匕首绞碎心脏的冰凉感觉,这么多年了,依然是无法忘怀。
艳阳高照,芳草萋萋。
三十余年过去了,一切都似乎沒有什么变化。
只是书院之外的大江之上,已经沒了那艘楼船……
蓦然文士转过头去,看向了书院深处。
一丝开心之极的笑意,自嘴角浮现而出,瞬间在他的脸上蔓延开來。
“白石老乌龟,哈哈,哈哈。”
文士开怀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下來。
“白石,哈哈。”
……
拿出一壶美酒,美美的喝了一口,中年文士惬意的躺在土丘之上,挥动着手上的柳枝,望着头顶拂动的柳丝,古怪的俚曲在小院中飘荡开來。
“一怨二爹娘啊,爹娘沒主张啊……”
“十**岁的大姑娘啊,咋不给我做嫁妆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