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松风站起身來,平淡无奇的脸上现出一丝庄重之色,铿锵有力的吟诵道:“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声音铿锵激越,有铁石之音,一股金戈铁马的气势陡然而生,此时的纪松风脸上焕发着光彩,宛若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小院之内一时间静了下來,顾欢儿看着纪松风,脸上也是现出一丝诧异之色,
萧杨沉默片刻,咧了咧嘴道:“什么天山,什么楼兰,莫名其妙,,,老纪,你这是在规劝老子了。”
纪松风冷哼一声坐了下來:“随你怎么想吧。”
萧杨默然片刻,苦笑一声道:“毒医,以你的身份地位,能够这样规劝老子,我很感激,说明在你心里,并沒有看不起我,还是把我当朋友的。”
纪松风脸色缓了缓,看了萧杨苦笑道:“老子在这乌林城数十年…………能够推心置腹的人一个沒有,你萧大人也算是老子的故交,老子也不愿看你现在这样烂泥一样的活着,男人就要有个男人的样子。”
萧杨惨然一笑:“老纪,你能这样说,老子很感激,可是我为什么会成为这个样子,你比谁都最清楚,老子不这样活,还能怎么样,我喜欢的女子,又不可能再活过來,我唯有放浪形骸,才能稍解心中的痛苦,玄甲重骑这边,我现在不过是支撑着而已,我已经决定了,到了六月测试之后就退出玄甲重骑,我现在的这个样子,的确不配做一个骑士。”
“你要退役。”
纪松风默然良久,轻叹一声道:“已经决定了么。”
萧杨点了点头:“我现在只是执行一些宗门的命令而已,别的什么事情都不愿管了,若非过得放浪一些,我恐怕立刻就撑不住了,其实玄甲重骑沒了我也沒什么,我的心中已经有了足够好的接替的人选,也算是善始善终了。”
顾欢儿见两个男人话題有些沉重,知趣的闭上了嘴,沉默不语,
“好吧。”纪松风摇了摇头,“我当年也想活得轰轰烈烈,结果半生还不是窝窝囊囊的活着,我老师说过,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活法的自由,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劝你了。”
“谢谢。”萧杨仰头喝干了杯中酒,
“既然你需要句子,老子就再送你一首吧。”纪松风咳了两声,再次站了起來,脸色也是恢复了平静,
“哈哈,谢谢了。”萧杨大笑起來,脸上的颓色瞬间一扫而空,
“塞下秋來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曰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萧杨听了,想起自己多年征战的岁月,心中也是暗自感伤,不过脸上依然是挂着笑意,
那一份沉重,被他深深地藏在心底,
“够了么。”纪松风问道,
“够了,够了。”萧杨站起身來,大笑道,“毒医,虽然你的诗依然是莫名其妙,不过听起來的确不错,不管如何,老子谢你了,你放心,以后老子再也不会打扰你了。”
“如此最好。”纪松风冷哼一声,
…………
萧杨大笑着走了出去,侍女小冬红着脸去关了院门,看着纪松风的目光也是有了一丝敬仰,顾欢儿抿嘴一笑道:“松风,你看连小冬也喜欢上你了呢。”
“人家哪有。”小冬红了脸,辩解道,
“诗词歌赋,雕虫小技而已,不算是什么大本事。”纪松风想起师父的话,微微一笑道,
“对了,松风,你除了行医之外,还干别的什么么。”顾欢儿道,“为何萧杨大人居然说你的身份地位比他还高呢,他可是玄甲重骑的百夫长啊。”
纪松风干笑一声:“他乱说话,我不过是个医生而已。”
“肯定不是这么简单。”顾欢儿目光一闪,微笑道,“这么多年你在我身上花了多少钱,我自然知道,你的松风轩的生意如何,我更是清楚不过,你能有那么多钱,肯定不是做医生这么简单。”
“呵呵,你这小妮子。”纪松风习惯姓的揉了揉顾欢儿的秀发,微笑道,“那你说,我是干什么的。”
“不用干什么活便这么有钱,我猜你一定是,,杀手。”顾欢儿压低声音道,
纪松风的身子猛然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