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两瓶矿泉水放在他们面前。
“陈哥,你后面……怎么了?”楚煦指了指自己后脑勺的位置,问。
陈子桥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没什么大事。”
郑艾突然出声,看着楚煦和陶可,语气中微微的抱怨,“怎么没什么大事,不单单后脑勺那里,他背上、肩膀上好多地方都有淤青。每次碰到工作,他就这样拼命,一点都不顾自己的身体。真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说完这些话,转头看向陈子桥。
陶可暗暗攥紧了拳头,心中万分不是滋味。郑艾的一语双关她自然听得出来,却也无力反驳。她自始至终是个局外人,一直在演着自己的独角戏。
她坐不住了,想要逃离。楚煦似乎发现了她的心思,按住她的手,“男人都是以事业为重的,不过像陈哥这样,就算一般的男人估计也做不太到。”他倏地站了起来,微微欠身,“陈哥,对不起,是我的原因。如果不是我没注意,让记者拍到,也不会出这种事。”
陈子桥蹙了蹙眉,“跟你无关。”
“陈哥,我想了想,老板也找我谈过,要不就直接公开我和陶可的事吧?”
“你说什么?!”
“咦?你和陶可真的在恋爱?!”
一男一女的声音同时响起。
陶可紧皱着眉头仰望着楚煦的下巴,慢慢地从震惊中醒悟过来,缓缓地开口:“楚煦,你在说什么?”
楚煦忽然轻松一笑,“哦,郑艾姐,你别误会,我们还没恋爱,只是我现在正在努力中。”
“是吗?难怪……”郑艾神秘兮兮地一笑,“你们俩挺配的,祝福你们。”
“谢谢。”楚煦把陶可从座位上拉了起来,“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陈哥,你好好养病,我们先走了。”
楚煦拉着陶可准备走,却被陶可一手甩开。
陈子桥紧绷着脸,周围的气压仿佛马上就要下一场大雨。陶可的视线从他的身上转移,瞪着楚煦,眼神分明在控诉。
楚煦微弱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眼睛发亮,像是说着“有什么话我们出去再谈”。
陶可有种被拉上贼船的感觉。
回头又看了眼正笑盈盈的郑艾,她不时地望向陈子桥,眼神温柔缱绻如一池碧水。
陶可的呼吸停顿了半秒,胸口一阵抽紧,任由楚煦将她拉了出去。
他没有阻止,只是用冷漠的眼神注视着她。
大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好像心中有一根弦随之断裂。
陈子桥凝视着紧闭的大门,好一会儿,把青筋都爆了出来的拳头塞进口袋,扭头对郑艾冷笑:“你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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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可发了高烧。
早晨迷迷糊糊的醒来,只觉得头重脚轻,身上冷颤颤的。她揉了揉太阳穴,手刚碰到额头,才发现了不对劲。
那体温计一量,三十八度六。
看着体温计上的温度,她不禁叹息着摇了摇头,她虽然不是身强体壮吧,但也不至于这么体弱多病吧。
戏正在赶最后的进度,自然不能因为自己而影响剧组。陶可吃了粒药,还是决定去工作。
工作人员,包括楚煦,都细心注意到了她的身体状况,劝她休息。可是陶可非常坚持。然而导致拍戏的状态不佳,一条拍了好几遍都没有过,导演看着陶可越发苍白的脸,一定要她先休息半个小时。
她累得慌,刚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闭上眼睛没有多久,就接到了陈子桥的电话。
他的声音非常严肃,让人不寒而栗,“陶可,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被拍到和骆亦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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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重脚轻,身上软弱无力,陈子桥的声音犹如一把重锤闷声打在陶可的脑门上。
“什么?”
“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你和骆亦筠是怎么回事?”
陶可仍旧不明所以,“你能不能说明白一点,我和骆亦筠?我们……”脑中忽然闪过前两天晚上的一幕,好像有点恍悟了过来。
“你们两个在酒吧被记者拍到了。”
“……”果然是,陶可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那天心情不好去了酒吧,正好碰到骆亦筠,就聊了几句。”
“陶可,你在跟我开玩笑么?”陈子桥冷笑,“你和骆亦筠聊天?那请问你们聊了什么?”
“我……”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陶可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要告诉陈子桥那天骆亦筠找她是想挖她去骆氏吗?这样的事情应该告诉他吗?
那天晚上,骆亦筠给出的条件确实非常诱人,要说她没有心动那是假的。但是她并没有想要离开华晨。华晨是她的第一个公司,也是唯一一个。它培养她出道,给她提供各种各样的机会,尽管成绩并不如人意,但也没有因此而放弃她。不管怎么说,公司就像她第二个家,她再不堪至少公司给了她一个港湾,而并不像很多到处漂的艺人甚至连饭都吃不饱。所以,就算仅仅是看在这份感激之情的份上,她也不能如此忘恩负义。
其实,把这件事情告诉陈子桥并无大碍,因为她的心意非常坚定。只是连她自己都很奇怪骆亦筠会开这么高的条件挖人,陈子桥会相信吗?他……会相信她吗?
在她沉默思考的这段时间里,陈子桥已等得不耐烦,“陶可,你是嫌最近麻烦还不够吧?你自己想想怎么跟老板和媒体解释吧。”
“陈子桥!”
陶可喊了一声,陈子桥却已挂断了电话。
陶可对着电话愣了好一会儿,揉了揉跳得越来越快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