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问蓝脸上欣慰的笑容骤然消失。
原来“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是这种滋味。
她就说他怎么突然开始看菜单,敢情是在考虑用什么酒浇愁好。
冯问蓝低估了白月光的影响力。
她没同意,试着劝道:“我们不喝酒好不好,喝了酒难受。明天你还要去研究所呢,万一影响到你的工作就不好了。”
孟斯礼眉眼轻敛,声音低了几分:“现在也难受。”
“……”
他现在这副模样就像是想吃糖果的小孩,却不哭也不闹,就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冯问蓝动摇了,内心挣扎了一番,向他确认道:“一定要喝吗?”
孟斯礼点头:“嗯。”
冯问蓝彻底输了。
她败下阵来,做出让步:“好吧,要喝也行。可是先说好啊,今天你要是又喝醉了,我可没办法再像昨天那样收留你了哦。”
孟斯礼答应了这个条件。
最后,端上他们餐桌的是四菜一汤,以及一瓶江小白。
然而当孟斯礼拿过酒瓶,准备倒酒的时候,却被冯问蓝拦下。
她拧开瓶盖,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又给孟斯礼倒了满满一小杯,豪迈道:“来,我陪你喝!”
孟斯礼收回落空的手。
他扫了眼差距过大的两个酒杯,指尖敲着桌面,轻轻挑眉,似乎没料到她会出这种骚操作。
冯问蓝假装没看懂他的表情,一脸纯真地回望着他。
实际上心里得意得不行,心想这世上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会钻空子,她也会钻。既然她无法阻止他喝酒,那就尽可能地让他少喝一点。
这就是冯问蓝打的如意算盘。
然而一个小时后。
冯问蓝清醒得还可以再来三瓶。
而坐在她旁边的孟斯礼早就醉得靠在她的肩膀上,抱着她不肯放手,看样子又要赖上她了。
冯问蓝:“……”
说好什么说好。
喝醉的人根本不会记得自己喝醉之前说过什么话!
冯问蓝知道自己又天真了。
结好账后,她没急着离开,先把肩膀上的人在椅子上安顿好,再给庄楚打了个电话。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庄楚又不接她的电话,那她就亲自把孟斯礼送回去,绝对不会再上他俩的当了。
好在今天的庄楚还算有点良心,没再装死。
当电话被接通,冯问蓝松了一口气,心想现在只用等着庄楚来接他家老板就行了——
在挂断电话之前,她真的是这样想的。
挂断电话后。
冯问蓝本来打算告诉孟斯礼待会儿庄楚会来接他的事。
结果一扭头,看清他孟斯礼干什么后,她只想穿越回一个小时前,把那个纵容他喝酒的自己掐死。
一罐啤酒就能醉的人今晚喝了小半瓶白酒,而白酒的后劲儿又比啤酒强上好几倍。
后果可想而知。
和昨晚乱说话乱亲人的酒醉场面不同,今天的孟斯礼很安静,连耍赖的力气都没有。
他微阖着眼,头抵着旁边冰凉的白瓷砖墙上。
大概是嫌热,衬衫扣子已经被他无意识地解开了好几颗。
敞开的领口下,是线条斯文的脖颈,冷白的皮肤被酒气熏染出一片诱人的淡粉,沿着他的耳根一路往下蔓延,直至看不见的更深处。
然而这些似乎还是不足以缓解他的难受。
他眉头轻蹙,色泽饱满的薄唇也微微张开,时不时溢出几声令人面红耳赤的低哼。
画面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即使店内灯光明亮,也无法削弱这种通常只存在于酒吧夜店的颓靡之色。
这样的孟斯礼比昨晚更能激发出人的犯罪欲望。
就连冯问蓝都看得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