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盆里装的是啥?一盆的肉蛆啊,全落在这些人身上了。
不是我不肯帮忙,我心里也恶心,这么密密麻麻一片的虫子,在他们身上瞎钻。他们进去的快,出来的更快,而且出来后,他们都哭爹喊娘的乱抖落。
我强压着心头这难受劲,先退了退,等缓的差不多了,把上衣脱了,往他们身上拍打。
有两个蹲守的警员都知道我们这遇到麻烦了,本想过来帮忙,但刘千手对他们摆手,让他们别轻举妄动,守住喽。
我们这一通忙活,又浪费了一两分钟,而且我发现个事,这次遇到的凶手,手段很奇特,总喜欢用虫子来帮忙。
这些肉蛆并没毒,也不咬人,对罗一帆他们的身体没造成多大伤害,但却给他们心里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我发现他们注意力都不集中了,显得一惊一乍的,有些警员总会不经意的抹一下头发,或者惊恐的捂一下脖子,或许是那里突然痒了,他们以为有蛆爬在上面吧。
这么一来我们士气大受打击,但凶手就在眼前了,我们决不能放弃这次围捕。
我打心里也怀疑个问题,那凶手为啥在盆里放蛆,要是弄点硫酸、毒药啥的,这么一泼下来,我们不保准当场死人么?
我的分析是,这凶手没准备到那么多,或许他认为那蜂兵就能把我们消灭了,可谁能想到刘千手弄个喷火器过来,走奇招制胜了。
我心里不住默念庆幸,而且这次我和刘千手打了头阵,先进到仓库里。
这时候里面黑咕隆咚的,我们有些人腰间挂着小手电,刘千手就给我们分组,两人一组,确保每组都有手电,我们横着一排,从门口往里,地毯式搜查。
我和刘千手当然在一组,我俩还处在正中间的位置。其实在库里搜查,跟在山林中的搜查还不太一样。
这次的搜查,把凶手从假人堆里找出来就是了,如果他敢反抗,我们就开枪击毙。
我们都没客气,面对这些假人,全是用脚踹,一踹倒一片,哪个不倒或者突然乱动躲避的,就是凶手。
我本来没觉得有啥难度,枪在手,随时能打枪,凶手还能有啥作为?乖乖束手就擒就是了。
但我低估他了,没多久,有个警员哎呦一声惨叫,还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这叫声把我弄一激灵,我心说咋了,没见到啥攻击啊,这警员咋就这么邪门的受伤了?
还不仅如此,挨在他旁边的警员,还有邻近的小组,都想过去支援一下,但他们没跑几步,也都惨叫着坐到地上。
有人喊了一句给我们提醒,说他踩到铁蒺藜了。
我挺纳闷,心说铁蒺藜有一指头那么高呢,这帮人眼睛长哪了,也不看着点。
刘千手倒想明白了,还用电筒四下照着。我发现在我周围,地上有些小玩意儿被照的直反光。
这小玩意也就一个指节那么高吧,是迷你的小铁蒺藜,不注意很难被发现,真没想到凶手还留了这一手。
我们没那时间去清理这些小铁蒺藜,刘千手有个笨招,跟我们说,“全部蹚着走。”
这种走法有点像探戈舞,走起来有点怪,但挺有效果。
受伤的一共有三个警员,其中两个站不起来,我们就让他俩坐在地上等着,剩下的继续搜。
不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玩具库里,怪事不断。
我也不知道凶手耍了什么手段,这群玩具人里,先是有几个带头哇哈哈的笑起来,紧接着,就跟病毒扩散似的,好多玩具人全笑着。
我们不是在游乐场,而是在实实在在的追凶现场,被这笑声一刺激,我这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我和刘千手能压得住,但罗一帆他们,心里先后被打击,终于熬不住了,罗一帆带头招呼我们先退出去,从长计较。
我一看这架势,心说得了,我们整个军心都崩溃了,不走也不行了,但考虑到还有那两个伤员,我们退出去之前,还都往他俩那集合,就算拽也得把他俩拽走吧。
而就当我们全打退堂鼓的时候,那凶手竟然开始反击了,更出乎我们所有人意料的是,他又找来帮手助阵了。
第十九章 鼠军
我发现这玩具库的猫腻太大了,在我们即将撤退却还没退走时,吱吱的怪叫声响了起来,声源来自于这库里的四面八方。
数不尽的黑毛老鼠冲出来。这帮老鼠的个头都不小,膘肥体壮的,乍一看,少说得有百十来只。
按说老鼠是怕人的,有句话叫胆小如鼠嘛,可这次邪门,这些老鼠不仅不怕人,还有咬人的趋势。
我们这些警察全倒了霉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跟这群老鼠打起来。
我一个人面对十多只老鼠,我发现这些老鼠还挺有组织纪律性,有个足有小兔子那么大的老鼠一看就是个头目,它盯着我呲着牙,当先扑了过来。
它跳的不高,奔我小腿去的,我本来没在意,寻思飞起一脚把它踢走得了,可我是踢到它了,但没想到它很顽强,反口咬住我裤腿,死活不下去。
要光跟这一只大老鼠斗,我真不怕它什么,问题是,其他老鼠也蠢蠢欲动起来,如果它们一起扑过来,我就两只胳膊两只腿儿,根本顾忌不到那方方面面。
我的枪是用来打匪徒的,逼不得已下,这次只有大材小用。我对着这些老鼠砰砰开了火。
六发子弹,当场射死六只老鼠,但还有不少老鼠没死,我拎着没了子弹的枪,一时间显得技穷。
我这儿还算好一些,有几个没舍得开枪的警察,全被老鼠咬了,惨叫声不断地响起来。
我发现刘千手斗老鼠挺有一套,他以前就会点掌法,现在凭这个,把自己护的严严实实,还腾出功夫跟我们喊,“快点撤!咱们斗不过这鼠军。”
我们这些人陆续撤退,往好了说,没有人员伤亡,往坏了说,形势也不乐观,除了刘千手,我们全带伤。
我这算轻的,其他警员,尤其那两个踩了铁蒺藜站起不来的,身上被咬的跟个血葫芦似的。
我们退出来后,刘千手还把那铁门给关上了,这一扇门帮了我们大忙,把老鼠挡在了里面。
我就没见过这么凶悍的老鼠,别看有门挡着,它们还有种穷追不舍的意思,砰砰往门上撞。
我以为我们安全了,终于能缓口气了,等休整一下再商量怎么把那凶手揪出来,但意外出现了。
没过一会,这些警员都开始抽搐或者呕吐起来,轻的还能控制住身子,重的倒地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