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担心这么弄下去,整个左手会废掉,但如果用牺牲一个左手换来整个人的逃脱,还是值得的。
渐渐地,我额头上开始渗出大量的汗珠,整个人也好像被汗水沁透了一样。
突然间左手一松快,彻底的钻出了绳扣。
我望着左手心疼坏了,现在的它哪还有个手的样子,很多地方都被撸破皮了,鲜血淋淋的,看着好不瘆人。
我缓了一会,让左手恢复一下,紧接着就给自己松绑,从硬板床上跳了下来。
我躺的时间太久了,冷不丁下地都有些不适应了,差点腿一软跪在地上。
我沿着床边走了走,让身子骨适应一下,这期间又仔细打量了整间屋子。
不得不说,接下来怎么逃出去,我一点思路都没有。
这屋子可是地地道道拿水泥盖出来的,跟抗日时期的小碉堡一样,我又没工具又没炸药,全凭一个肉躯想破墙而出,这有些不太现实。
至于那铁门,更让我心里直想呵呵。光看着就知道它铁皮很厚。
为了验证猜测,我助跑几步还对着铁门狠狠踹了一脚。
顾倩婷是个变态,她把我抓来后,将我外衣、鞋子、裤带什么的统统拿走了,现在的我光着俩大脚丫子,穿了一身秋衣秋裤。
咣的一声,我一脚踢上,大铁门除了响一声外,一点晃动的意思都没有,我反倒捂着脚丫子疼的够呛。
破门而出的想法也被pass掉了。之后我又试了其他一些办法,反正每次都已失败而告终,也让我自信心越来越受挫。
最后我干坐在硬板床上,人都有些发呆了,望着整个屋子沉默不语。
也怪刚才就想到逃了,这么呆了一会,我突然反过劲来,心说自己为什么要逃?坐在这里守株待兔不也一样么?反正顾倩婷也不知道我挣脱出来了,在她回来的一刹那,我躲在大铁门旁边偷袭她,不一样克敌制胜么?
当然这么想有一个很重要的前提,就是顾倩婷还能回来,她要是把我丢在这不管,那我可真把自己玩惨了,自己抱着一颗偷袭的心,最终饿死在这个屋子里。
但我赌了,赌顾倩婷能回来,甚至还就此琢磨起套路来。
现在没任何武器,要想稳妥的偷袭成功,只有勒人的办法可行。
正好床头有绳子,我弄了半天捋出一小股来,还试着抻了抻,发现这绳子的长度挺理想,但就是有点糙,不太顺手。
一般想让绳子变得有点弹性有点顺滑,最好的法子是侵油,但现在没油,我只要退而求其次的找水。
屋里没水可我有尿,虽然尿味不怎么好闻,但现在讲实用是真的。
我把那一小股绳子放在地上,又把裤裆里的棒子掏了出来。
人发烧时就没什么尿感,尤其我还没咋喝水,这泡尿撒的这个费劲,最后硬是卯足了劲往外挤的。
就在我挤尿的时候,大铁门那有了反应,咣当咣当直响,好像有人在外面拉车。
这世上有种痛苦叫做憋尿,而比它更痛苦的就是正在挤尿的时候又遇到意外把尿强行憋了回去。
我只觉得自己憋得整个小腹都火辣辣的直疼,要是这次我能活着离开,我一定去医院检查一下,确定一下自己这次憋尿没把自己憋出什么事来。
我以为是顾倩婷使回来了,赶紧提上裤子,顺便把那绳子拎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顾倩婷之前给我打了什么针,反正这次尿的尿怪味好大,我差点被自己的尿味熏到。
我蹑手蹑脚的来到铁门旁边,整个人的精神都紧绷绷得,只等门开后,自己伺机下手。
我有信心,只要把绳子勒在顾倩婷的脖子上,她保准逃脱不了。
可怪就怪在,铁门外咣当几声后诡异的停了,整个环境又一下静了下来。
我心里连说邪门,不知道顾倩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这时候了,我也不敢冒然有啥动作,只能干熬着等待。
又过了三五分钟,门外仍是一点动静的都没有,好像门外的人已经走了。
我心说顾倩婷这王八蛋真是个变态,她不是去找刘千手了么,怎么中途还回来了,尤其她也不进来,咣当咣当大铁门又走了?
我实在忍不住,往大铁门上贴了过去,我想贴着耳朵听一听,门外到底什么情况了。
可我耳朵一压在门上,整个门松动了,甚至还微微露出一丝缝隙来。
我也不傻,到现在哪还不明白,这门被人打开了,而且还能肯定,开门的人绝不是顾倩婷。
无论站在什么立场上分析这事,我都觉得,开门的人是友非敌,但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他既然把门打开了,为何不进来,反倒悄悄的离去?
我心里充满了问号,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也没啥要准备的,轻装上阵,小心翼翼的推着们走了出去。
我想过试着辨认下门外的足迹,以便掌握一下救我的这个朋友的线索,但很遗憾,门外地表很硬,一丁点线索都没留下。
我又四下望起来。
现在是破晓时分,当我望清周围环境时,第一印象是想骂娘,心说这到底是哪?
四周一片荒凉,全是半人高的野草和稀稀疏疏的小树。我印象里市里市郊都没这个地方,但按时间来说,我应该没离开本市。
我估计还是自己孤陋寡闻了,对整个市里的地理没了解透。我根本不知道哪个方向是去市里的,又不能在这干站着,索性再赌一把,随便选个方向瞎走吧。
我奔着太阳的方向逃起来,可没想到这荒草地里石子太多,特别硌脚,尤其我这也不是铁脚板,走了几步路就疼得难受。
我也有招,自己不穿着秋裤么?一伸手把两个裤腿都扯下来,在里面填充一些野草,摆弄一番套在脚上。
这也算是临时的鞋子吧,虽然这鞋很怪,但能解决很大麻烦,至少穿着它走路不疼。
现在是没镜子照一照,不然我这形象保准很搞笑,穿个用秋裤改造的大裤衩子,脚上还穿一双这么怪的鞋,而在一夜前,我还是个打扮的很利索的刑警。
这一切都怪折翼天使,我打定主意,逮住那臭娘们后,保准跟她去审讯室单练,不信自己这一双铁掌,抽不烂她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