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个问题你想都不要想!”
雷谨晫坚决果断地打断她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那女人顶着丢命的风险留下来的孩子,又怎么会轻易交给他们?
“我不想?我怎么能不想?你让我不想,那你就老老实实地给我找个正儿八经的女人结婚生子!”
说到这里,夏元琼心里还是有怨气的,她就不明白了,那丫头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非她不可。
雷谨晫心里烦不胜烦,他拿了东西,直接丢下一句,“这辈子就她了”便出了房间,独留夏元琼一人坐在床上,暗自抹泪。
早知道事情会弄到今天这种地步,她宁愿那次被绑架的时候,死的人是她,这样,他们也不会因为愧疚而安排那丫头和均桀订婚,这一切的一切,也不会发生。
归根结底,也是他们雷家作孽。
下午,雷谨晫拿着那一大包小包东西,驱车去了半山腰的别墅。
这些天来,虽然两人没见过面,也没联系过,不过,这里是他的地盘,想要查到一个人的住址,还是不难的。
“小姐,雷谨晫来了,见是不见?”
客厅里,金玉叶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朵薇上前,语气恭敬地询问。
“让他滚!”
金玉叶没说话,南壡景便干脆利落地丢下三个字。
朵薇没说话,眼睛看着金玉叶。
她说是贴身女佣,其实是龙隽挑选出来的贴身保镖,是一个影子般的存在,而影子,当然只听自己主子的命令。
金玉叶塞了瓣橘子进嘴里,语气不冷不热地道:“不用理会!”
两个小时后,朵薇再次上前,“小姐,他没走!”
……
四个小时后。
“小姐,他还在!”
一直到入夜,那辆全京都独一无二的车依旧停在院子大门口处。
站在窗边,金玉叶瞧着院外的车子,心里也不知是啥感觉,总之,不怎么好受。
她不懂,那男人到底在坚持什么?
他们两个人,这样的身份与处境,不是光靠坚持,就能够修成正果,她不相信,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会不懂这个道理。
“心疼了?”
南壡景洗好澡出来,从身后搂住她粗壮的腰肢,温凉的掌心轻轻摩挲着她高高凸起的小腹。
金玉叶放下窗帘,打了个哈气,转身向床上走去,“睡觉了!”
南壡景随后也上了床,自动自发地抬起她浮肿的双腿,帮她揉捏着,以前每晚不是流骁就是她哥哥,这两天,他过来,便揽下了这活儿。
说实在的,很难想象,曾经高高在上,连吃个葡萄,都需要人剥葡萄皮的辰王爷,居然会有伺候人的一天。
夜凉如水,山间的夜晚,空气清新,晚风透着一股舒爽的凉意,四周的虫鸣声此起彼伏。
雷谨晫坐在车里,看着二楼主卧窗户亮着橘黄色的灯光,烦躁的心情突然平静下来,虽然没见到人,可是,能和她靠得那么近,呼吸着同一片天空的空气,也是一种享受。
恐怕以后,就连这种机会也不会再有。
金玉叶躺在床上,耳朵却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她渐渐睡去,她都没有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
许是心里有事儿,她睡得并不是很熟,迷迷糊糊之际,感觉到身下的床单有些湿,她伸手一摸,碧色的眸子突地睁开,在暗夜中,亮得惊人,“南壡景,赶紧起来,妈的,我羊水好像破了!”
南壡景睡觉一向警醒,更何况现在还是非常时期。
他听到她的话,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打开照明灯,语气极力保持着镇定,却不难听出声音中的一丝惊慌,“什么情况?爷要怎么做?”
生孩子与死亡只有一线之隔,面对这种突发状况,就算天塌下来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男人,第一次尝到了惊慌恐惧的滋味。
金玉叶白着一张脸提醒,“叫人!”
“对,叫人!”
说着,他猛地跳下床,连拖鞋都来不及穿,三步并作两步,拉开卧室的门,蕴含着内力的声音传遍整栋别墅,“都给爷起来,丫头要生了!”
嚯!
一瞬间,整栋别墅灯火通明。
别墅外,雷谨晫坐在车里,隐约听到这一声吼,冷冽的眸子霍地睁开,第一时间发动车子。
这边,金玉叶已经被抱着出了别墅,金世煊慌慌张张地准备去开车,外面,雷谨晫见他们出来,大吼,“赶紧抱出来!”
“先生,羊水破了不能耽搁,赶紧上车吧!”
一旁的妇产科专家在身边提醒着,南壡景妖冶的薄唇抿得死紧,抱着她的手不自觉收紧,听到医生的话,他也不去顾及那么多,抱着人就上了雷谨晫的车。
妇产科专家和流骁亦是跟了上去,照看着。
金世煊载着朵薇跟在后面,而他们车后,是一众保镖。
车上,金玉叶被放平了躺在座位上,刚才还不怎么疼的肚子,这会儿突然一阵一阵地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