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你可要为我做主呀!这贱人竟敢跑到我宫里来偷东西,真是胆大妄为。如今捉贼捉脏,人证物证俱全,若是不杖毙她们,难以服众。”
白贤妃微微点头,坐到主座上,满眼疼爱地拉着端华公主坐到她身边。她打量了沈妍几眼,目光别有意味,似乎在给沈妍使眼色,而沈妍却不明白她的用意。
“母妃,这个贱人已经认罪了,你快下令把她杖毙。”
“端华,你说沈姑娘偷了你的名贵之物,即使人证物证俱在,也不能直接把她们杖毙。沈姑娘不是你宫中的奴才,且有一定的身份,事关名声又人命关天的事岂能马虎?”白贤妃见惯了端华公主的行事方式,说话的语气不紧不慢。
沈妍虽说给徐慕轩当了八九年的童养媳,如今已然退婚,又结下了仇怨。从此以后,她和徐慕轩、和徐家再无干系,即使相遇也如同陌路。
可端华公主总是放不下心,她认为徐慕轩没忘掉沈妍,担心自己不能把控徐慕轩的心思。受这样的猜想困扰,她压抑窝心,每每想起,就恨沈妍入骨。她每时每刻都在想怎么把沈妍置于死地,只有沈妍死了,她才能安心。
她贵为公主,即使臣子之女犯了重罪,她也不能随便杖毙。她就想随便安个罪名,稀里糊涂打死沈妍,反正没人敢让她赔命,顶多受些责罚。若是能除掉心腹大患,受罚受罪受指责,她都能接受,这就是她不欢迎白贤妃来的主要原因。
“管她有什么身份,有什么名声,我就是把她打死,父皇也不会杀我。让这个贱人活着,我的心就安定不下来,难道你们都想看着我被折磨死吗?”端华公主大呼小叫,威仪尽失,对白贤妃连最起码了尊重都没有了。
白贤妃扫了沈妍一眼,面露无奈,低声说:“要不……”
“端华公主,你的癸水来了,难怪脾气古怪,快去请太医吧!”沈妍打断白贤妃的话,不避讳正殿中有几十个宫人在场,以隐晦之事差开话题。
沈妍知道白贤妃想让她受些轻微的惩罚,来平息端华公主的怒火,把这件事压下去。面对手握强权的对手,她不屈从,不忍耐,只能利用医术暴偏门。
“你胡说。”端华公主脸色顿时绯红,横眉立目斥呵沈妍。
从公主第一次来月事起,就有专门的嬷嬷和宫女负责记录,小心伺候。尤其是得宠的公主,来癸水前后还要在饮食上有格外贴补,伺候的下人也多。听沈妍当着众人说端华公主来了月事,伺候她的人都很惊诧,又有些难为情。按日子计算,端华公主这个月的月事还有五天才来,一下子提前了五天可不是小事。
自跟徐慕轩订了亲,端华公主也很关注自己的月事,这是生孩子的前提。她费心打掉秦静的孩子,就是不想让庶出居长,月事不正常怎么生嫡长子嫡长女?
白贤妃掩嘴轻咳一声,挥了挥手,正殿里的太监会意,全部悄无声息告退了。
“是不是真的?”白贤妃问得很含蓄。
“她胡说,根本没有,她想以此脱罪。”端华公主更加怨恨,气得直喘粗气。
沈妍摇头一笑,懒洋洋地说:“是不是真的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怎么说也是名医,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岂不是自砸招牌?再说我本无罪,何必脱罪?”
即使医术最精深的太医得知端华公主下体出了点血,也会认为她提前来了月事,而不会也不敢想到别处。沈妍有足够把握,才敢暴露此事,为自己争取机会。
端华公主想怒骂沈妍,两个嬷嬷上前劝慰她,把她扶到正殿一侧的暖阁。白贤妃不放心,赶紧派人去询问,很快就有人出来,证明端华公主确实月事提前。
白贤妃深深看了沈妍几眼,问:“怎么回事?”
沈妍笑而不答,白贤妃赶紧让人给她们松绑,让她们起来,又询问了一遍。
“有些女孩在成亲之前太过紧张,情绪波动强烈,会影响身体,导致月事提前,甚至会染上其它的病。端华公主是率真之人,又是冲动易怒的脾气,她的情绪起伏比别人更厉害,月事紊乱也正常。我只说因由,不负责治疗,贤妃娘娘还是找太医询问,尽快诊疗,开出药方,以免延时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