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人除了沐元澈和项云谦,还有一起参与捉奸的四五个金翎卫,个个衣衫不整。他们受伤轻重不一,但每个人都见了血,都趴在床榻上互相涂药。
慧宁公主的鞭子是蛟皮所制,她又是练武之人,力气很大。在她气急的情况下,普通人最多挨她五六鞭子就毙命了,这对中年夫妇还活着,已经是幸运了。
“你怎么来了?”沐元澈看到沈妍进来,面露喜色,声音里透出委屈。
沈妍瞪了他一眼,没说话,抬起他的胳膊看他身上的伤。她不想让沐元澈知道捉奸之事,可他偏偏来了,这顿鞭子不是白挨吗?他参与进来,项云谦等人幸运了,否则这件事让慧宁公主知道,估计项云谦等人就没命了。
项云谦气乎乎地说:“一文银子也没拿到,都让慧宁公主收走了。”
“他骗你呢,我冒着挨鞭子的危险,给你抢下了三千两银票。”沐元澈满脸献媚之色,掏出三千两带血的银票,递给沈妍,一副银子来之不易的神情。
沈妍很想笑,却又笑不出来,“这三千两银子你们留下花用吧!我不要了。”
“这还差不多。”项云谦爬起来,就过来抢银票,可见伤得并不重。
沐元澈把银票握在手里,斜了项云谦一眼,“你不是想置套宅院吗?这套宅院的房契我也拿到了,回头送给你。妍儿不要银子,就给他们分了,没你的。”
“这样最好,还是统领公平护下。”项云谦喜笑颜开,连疼也顾不上了。在京城这个位置,一套两进的宅院最便宜也要三四千两,这回他占到在便宜了。
沈妍撇嘴冷笑,“好呀!项云谦,你敢私自在外面置产业,回去我就告诉项伯伯。不让我说也行,从你的私房银子里拿出一千两,堵住我的嘴。”
在几代几房混居的大家族里,吃穿花用是公中的,每月还有月钱,赚了银子也要交到公中帐上。有心眼的人攒些私房银子,在外面置下自己的产业也很正常。
项云谦冲沈妍磨牙,“你这人真不仗义,以后我再也不帮你了。”
沐元澈拍床大笑,“你们俩都是贪财的人,为银子打一架,我看谁得胜。”
刘掌柜派去取药的小厮回来了,沈妍把外用药给沐元澈等人,又让白芷生火煎药。看门的中年夫妇也救活了,服过药,沈妍让小厮把他们挪到屋里休息。
沈妍检查了每个人的伤,交待了药的用法用量,就回去休息了。项云谦等人虽说受了伤,却也得到了好处,很兴奋,说笑打闹,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
武烈侯府,外院小花园花厅。
徐秉熙和松阳郡主坐在正中主座上,海氏、徐瑞月坐在松阳郡主下手,徐瑞宙和刘氏坐在徐秉熙下手,各位主子贴身的丫头婆子恭身伫立。
除了徐三爷和武氏,还有因潜心礼佛、寄宿在庵堂的徐瑞云,徐家二房管事的主子们都到齐了。他们眼圈泛青,脸色微黄浮肿,显然是没休息好。但他们都精神奕奕,眼底积聚着掠夺的兴奋,好象正在商量到手的金山怎么挖。
昨天傍晚,徐瑞宙才把沈妍是济真堂的大掌事,并拥有济真堂两成股份的事报给徐秉熙和松阳郡主。之所以晚报了几天,是因为徐瑞宙想先敲诈沈妍一眼钱财,做为私房。可沈妍油盐不进,他无处下手,只能借众人之手,有钱大家分。
松阳郡主挥了挥手,房里的下人都告退了,知道要说银子,众人更加兴奋。
“老四,你的消息确实吗?”松阳郡主满脸沉思之色,问话声低而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