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仪凤让人给她送来晚饭,都是清淡可口的菜肴,可却勾不起她的食欲。她让丫头把吃食放到桌子,就谴她们去吃饭了,而她则躺在美人榻上发呆。
丫头们吃完饭,她吩咐雪梨代她向汪仪凤报个平安,再打听打听外面事态的发展。又把白芷和黄芪叫进来,仔细吩咐了几句,让她们分头行事。
她谴退丫头,一个人躺在暖阁的美人榻上,闭目思虑。她让沐元澈把催情香放到魏姨娘的院落里,也不知道这家伙放了没有,问过他才方便她下一步计划。
项云珠等人想害她,她还没做好准备,不能立即反攻。但她计划先把魏姨娘推下水,打压得魏姨娘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给汪仪凤减少一个大麻烦。
有时候,推谁下水不是因为谁该死,而是看谁站在河边。换句话说,凡是能站到河边的人,没有无辜的,所以淹死谁也不必内疚。
魏姨娘不想让魏娥儿嫁给项云谦,而项二太太却想促成这门亲事。魏姨娘就要毁掉魏娥儿的清白、刺激项二太太,有设计阴谋的动机。她被禁足了,不具有做案的条件,事情发生后,沈妍会为她创造条件,让此事看起来合情合理。
项云珠等人陷害魏娥儿,打压项二太太,这对沈妍有百利而无一害。项大奶奶没在她房里搜到催情香,就不能把她卷进阴谋,反而为她除掉了对手。
奇怪的响声传来,沈妍正陷入深思中,吓了一跳,猛然睁开眼,险些惊叫出声。在距离她几尺远的地方,一个黑衣人正背对着她,坐在桌子旁,吃桌子上的食物。那人的黑衣上缂出金丝凤尾的图案,在灯光下,闪耀着庄重而华贵。
“你、你……”
“吓醒你了?”那人转过身,抛给她一个笑脸,映照灯烛,明亮灿烂。
沈妍微微皱眉,“你怎么进来的?那催情香放到魏姨娘的院子里了吗?”
沐元澈指了指后窗,又点了点头,“你饿不饿?我可饿坏了。”
“气都气饱了。”沈妍坐起来,噘了噘嘴,出去跟外面的丫头交待了几句。
雪梨去打探消息,白芷和黄芪也各自行事,都还没回来,沈妍不知道那件事的进展情况。沐元澈已把催情香放到了魏姨娘的院子里,她就能行下一步计划了。
沈妍让黄精白术守在门口,她又亲自关好门窗,才坐下来跟沐元澈说话。沐元澈见她不高兴,也没劝她,只随口说了几句话,就令她笑逐颜开了。
因为沐元澈很慷慨地送了她一个发财的契机。
……
项大奶奶从外面匆匆进来,顾不上斯文礼节,一口气喝了几杯水,这才缓了一口气。下人传报项云珠来了,她让下人把项云珠领进卧房,母女坐到床上说话。
魏家今天有十几个人来项家送礼做客,发生了这种事,一个也没走,随时准备大闹一场。今晚是项家多数人的不眠之夜,尴尬紧张的情绪早已弥散开来。
捉奸在床之后,项二老爷就被魏家人打得满面流血,鼻青脸肿。项二太太一看到就昏死过去了,救醒之后,嚎哭了几嗓子,又昏了,直到现在也半死不活。
魏家人砸了晚风苑,把项老太爷也气昏了。项老太爷醒来之后,就下令把项二老爷拖到祠堂,跪祖宗思过,不允许他吃喝,跪死了就直接发丧。
项伯爷、项怀平、项怀安和项家两房几个庶子被魏家十几口人围攻,个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真心诚意跟魏家人商量解决事情的办法。
项二太太气急攻心,昏昏醒醒,魏娥儿吵闹不休,寻死觅活,项大太太一直在照顾这两块料。项大奶奶忙着抄检,府里又有事需要她处理,忙得脚跟都不沾地了。相比之下,汪仪凤有孕在身,就轻松多了,凡事都不需要她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