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领头的西军将士显然有些迟疑。
“没事,就在这里,大声说,王大人以及在场之人都是大宋忠臣义士!”
“是!”那将领道:“西夏突袭绥州,我军在无定河边多座堡寨遇袭,西夏意欲对我国边境发起大规模进攻,请朝廷支援……西军将士听闻,仁宗皇帝与官家都有旨意,秦王殿下驻守长安,主持西北军政,故而特来请秦王殿下尽快前往西北主持大局!
“西夏入侵?”
赵昭顿时惊讶,喃喃道:“如此说来,是得尽快赶回西北,待我回汴京辞别官家与母后,即刻启程。”
“秦王殿下,军情紧急,怕是容不得来回耽误!”那将领道:“西夏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大规模进攻,西军群龙无首,将士们都等着你尽早回去主持大局。”
“这样啊!”赵昭沉吟片刻,转身过来对王圭道:“王大人,西北军情紧急,看来本王得即刻动身赶赴长安。”
王圭小声道:“殿下是否先请示官家和枢密院?”
赵昭沉声道:“按理说是该如此的,只是前线战况瞬息万变,容不得过多耽误,怕是来不及回汴京了,只能到长安之后,再将详情禀报官家和枢密院,抑或者请大人帮忙先奏报官家!”
“这怕是不合适吧?”王圭小声推辞。
“嗯,是有些为难大人了!”赵昭似乎很善解人意,说道:“去长安主持军政乃是父皇和官家旨意,前段时间耽误,是官家关心,让本王休息,谒陵祭祖;如今军情紧急,守土卫边乃是本王职责,自然不能再耽误了,还是本王自己奏报官家。”
不等王圭说话,赵昭又道:“不过有件事怕是得麻烦王大人。”
“请秦王殿下吩咐!”
“今夜永昌陵突然大火,紧接着有刺客行刺本王,想来就是将士们所说的西夏刺客。本王当场击毙几人,但是余下的逃走了,本王一路追击,到了这里不见了踪影。”赵昭道:“西夏人胆大包天,行刺本王也就算了,竟然在太祖皇帝陵寝纵火,罪大恶极,不可饶恕!本王这就去西北对战西夏,讨回公道;至于追捕刺客之事,就得委托王大人你了。”
“刺客罪大恶极,既然逃到了洛阳,那么追捕就是臣分内之事。”王圭没有推辞,也根本无法推辞,只得应承下来了。
“那就有劳王大人了。”赵昭拱手道:“那本王这就上路,赶赴长安。”
“父亲……”王中岏面色沉重,小声提醒。
“这位是?哦?中岏兄,昔日我们还一起游湖饮酒……”
“不敢,犬子能与秦王共饮,实在是犬子荣幸!”见儿子不服气的样子,王圭大为恼火,急忙赔笑脸,同时拍了一下子儿子背后。再怎么着,也不能当面得罪赵昭啊!
王中岏笑道:“秦王何必着急,黑夜道路难行,不若今夜先驻扎洛阳,待天亮之后再上路!”
“如此甚好,只是军情如火,一刻也不敢耽误啊!”赵昭笑道:“多谢中岏兄美意,本王在西北作战日久,习惯夜行,无妨的!”
“还是……”
“王大人,告辞了!”赵昭直接打断,毫不客气地带着亲随过去。三千骑兵,立即将秦王护卫在中心。
王中岏还想再说什,但瞧见西军将士寒意森森的刀锋,只得默默闭嘴。直到马蹄声远去,才小声道:“父亲,就这么让他们离开吗?”。
“不然怎么样?”王圭冷冷反问。
“很明显,这都是赵昭预谋的,竟然自私调动兵马……还有永昌陵起火,很蹊跷啊!”
王圭低声道:“你没听说吗?西军将士是自发前来的,何来私自调兵之说?至于永昌陵起火?事关重大,不可乱说……八成是西夏人不知天高地厚所为……”
“父亲,分明是……”
“中岏,记住,祸从口出,千万要谨言慎,否则会惹来杀僧祸的。”王圭对儿子的轻浮有些失望。
“好吧,那好歹也留他一晚,飞鸽传书给濮王,让他来定夺啊!”王中岏悻悻道:“如今他就这么走了,父亲如何向官家交差?”
“留得住?若是没有这三千骑兵,还可以保护为名留人。现在呢?看得出来,那三千骑兵精锐骁勇,对秦王忠心耿耿,你敢强留吗?”。王圭道:“你没听说吗?西北军情紧急,我们稍有不慎,留不住人不说,还会落下个耽误军情的罪名。”
“可是……”王中岏很不服气。
“留得住他吗?即便是调动全部洛阳守军,谁有胆子对秦王动手?你信不信,他当场杀人?”王圭冷冷反问,想起赵昭那笑里藏刀的眼神,王中岏不寒而栗。
“至于怎么向官家交代……”王圭沉默片刻,叹道:“是有些麻烦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