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林昭也越发感觉到权力的重要姓!
之前更多的是小打小闹,试图以自己弱小的力量去影响历史,甚至改变历史。
可是到头来呢?
兴许有些细节确实改变了,但是大势似乎依旧不变。
自己落到了什么?
倒成了权力争斗的牺牲品,终究被歼佞所害!
李复圭为什么能在西北为所欲为?可以堂而皇之地残杀下属,炮制冤案,不就是因为有权势吗?
在这个年代,无论想要有怎样的作为,自保是首要前提。
而自保需要实力!第一次,林昭对于权力的**是如此的迫切!
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是如何能逃出去!
为今之计,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唯有寄希望于种师道了,希望他能够随机应变,带来好消息。
听李复圭的言下之意,似乎要将自己送回汴京审判!
如果真是如此,倒是好事一件。回到汴京,以官家之英明,相公们的睿智……至少自己会有辩解的机会。
希望如此吧!林昭求生的**很强烈。
“年轻人,犯了什么事啊?”林昭正在沉思的时候,旁边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啊!”
林昭一回头,瞧见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虽然有些佝偻地坐在地上,但依旧可以看得出身体很壮实。即便是牢狱之中,一股英武豪气也掩藏不住。双目有神,神情坚毅,声音很洪亮,容貌隐约似乎有些熟悉,在哪里见过却又说不上来……
不等林昭说话,那中年男子笑道:“哈,你小子能被关在这里,案子定然不小吧?小小年纪不一般嘛,李复圭很看得起你嘛!”
即便是身在牢狱之中,此人依旧很乐观,谈笑风生,怡然自得。
这种乐观的精神值得学习,但是林昭却不敢冒然开口。
庆州是李复圭的地盘,大牢也不例外,指不定是李复圭安排了什么人来套自己的话呢,所以必须要谨慎。
“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啊?”
林昭依旧不回答!
那中年男子也不恼,笑道:“年轻人面子薄,害羞啊?罢了,我先说了,某庆州种咏!”
种咏?
林昭心中一动,他便是种咏?种师道的四伯吗?
难怪看着面容似曾相识,竟然是这个缘故!
林昭本来想要很热情地和种咏打个招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放弃了这个想法。
李复圭将自己和种咏关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看看身边的这些狱卒,林昭心中便多了几分警惕。
当此情境,着实是不得不防啊!
实际上林昭的谨慎绝对是必要的。
李复圭之所以将他和种咏关在一起,目的就是想要套话,找寻一些线索。同时也可以将他们之间谈话的内容东拉西扯地拼接,断章取义,继而成为所谓的证据。
种咏并不认识林昭,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便是皇帝派来为他昭雪的林少卿,不知道他与侄子一道并肩作战,更不知道此人已经被他的案情所连累。
也许是因为长时间待在狱中很是无聊寂寞了许多,也许是想要证明自己的存在,种咏特别想要说话。
“小兄弟不言语,可是伤心难过?没事了,既然到了这里,你就别想着出去,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呃……有这么开导的人的吗?
“是担心家里人挂念?可是他们挂念你吗?挂念你又有什么办法呢?”种咏说这句话的时候,隐约有些悲凉。
在大牢地待了这么久,也没有见到家族的人来救他,甚至是音讯全无,难免有些介怀!!
林昭很想告诉他,种家已经在行动,你的侄子已经来庆州救你了,也许就快有结果了。可是终究还是忍住了,眼下没有办法和种咏沟通,如果能撑到最后,对簿公堂如此反倒是好事一件……
只是能撑到那个时候吗?林昭不由苦笑,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同时,种咏提到了家人,也让他想起了许多,忍不住有些伤感。
已经深秋了,杭州的棉花想必是丰收了,孟若颖和顾月伦很可能已经到汴京了。也许正和沐思虹一起,翘首以盼,等着自己回去的……
也许能会汴京,只是回去的方式怕是有些出人意料,也不知道三位美人见到之后会是什么情景。
还有远在江宁的舅舅,想必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最好是不知道,否则以舅舅胆小怕事的个姓,估计早就战战兢兢了。
只是养育之恩,自己来没来得及报答。还有自己的身世,以前舅舅经常支支吾吾,想着还有以后,一直也不曾逼问。
现在想想,要是有机会,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问到底。
远在江宁的顾七突然猛地打个喷嚏,不免疑惑道:“莫非是深秋着凉了?”
顾七并不知道,一股力量已经逼近了自己,逼近了已经隐匿二十年之久的“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