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清廷的虎皮,手段百出的三藩最终还是说动了厄鲁特部,厄鲁特人答应,只要夏军出兵攻打甘州,他们就起兵抄夏军的后路。
三藩总算是安心了,然而很快他们又坐立不宁了。
夏军见好就收,并没有继续攻打甘州,反而百出一副步步为营的姿态,全力经营凉州。
这下轮到三藩坐蜡了。
张豫章担心海有芬会趁着自己远离老巢进而夺取安西,冯硕也因为粮秣的巨大消耗而叫苦不迭。至于海部也很冤枉,不是自己要来甘州的,实在是为了救援友邻,结果却得到白眼,任谁都不会觉得好受了。
总算冯硕知道今天回了海部,来年就绝对不会再有援兵,因此咬着牙坚持着。
这一坚持,坚持到一个好消息——清廷动员漠南蒙古大寇陕北。
这下夏军该顾不了甘肃了吧?可是让三藩失望的是,陇西的夏军丝毫没有东援的迹象。
怎么回事?是夏军不要陕北了吗?亦或是夏军在陕西有足够的兵力阻挡蒙古人入寇?
其实事情完全背离了清廷最初的设想,这还要归功于康熙自己。若不是他为了丢包袱而设立藩镇,陕甘北部朔方地方也不会杀成了白地,既然没有百姓,自然就没有漠南蒙古可以抢掠的东西。而蒙古的攻城能力又依旧不值一提,不要说几座府城了,就连小县城也打不开,因此只要夏军关上城门,蒙古人就只能瞠目结舌了。
抢?枪不到东西!南下?人口稠密的地区夏军堆积着数万兵马!
因此,只想吃肉不想啃骨头的漠南蒙古发现自己怎么做都是亏了后,唯一的选择就是背着清廷的督战大臣私自撤军,对蒙古各部的控制力已经大不如前的清廷也只好听之任之。
就这样,虎头蛇尾的戊子攻夏结束了。
第545章 阿塞会议(上)
华夏武成十年六月十七日,华夏、暹罗、安南、越南、真腊、占城六国在位于南通河口城市阿塞会盟。南通河是湄公河的一条支流,阿塞原来也不过是只有百户人口的小城,但随着各国使节及其随从的到来,这里迅速变成了一座畸形繁华的城镇。
事实上,在这次会盟之前,与会六国彼此之间已经达成一系列的领土划分条约。
其中,华夏以十年支付五百万贯的代价从安南手中购买了湄公河支流之一的北乌河以北地区、安南主要河流马江在寮国境内的上游河流芒卑河以北的寮国最北部地区,另外还以一次性支付七十五万贯的代价从安南获得了其西北莱州省的全部。
在另一个时空中,出售国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对于在十年征寮作战中损失大量人力、财力的安南郑朝来说,心怀敌意却难以征服的地方土司、贫瘠的产出、难行的山区道路使得莱州省和寮北变成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而用这样的鸡肋从华夏朝廷手中获取大笔金银,并不是一项不可以接受的交易。
对华夏朝来说,能用区区小钱获得大片国土远比用武力征服更加划算,至于日后安南人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因此生处事端来,在郑克臧看来,只要华夏武力不堕,这片国土终能保留下来的。更何况以华人落地生根的本事和实现汉化的速度,要想从华夏手中夺走这块土地,本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从安南手中得到寮国北部、安南西北部的上述土地之后,郑克臧便就地安置府州,将原寮国丰沙里省更名为丰州府、原琅南塔省更名为南塔府、原琅勃拉邦省更名为抚南府、原乌多姆塞省更名为芒州府、原安南莱州省更名为河西直隶州。以上州府稍后与原属云南的临安府、普洱府、元江直隶州组成新省,郑克臧赐名寮北等处地方,省治置在临安府(建水县)。
除了出售大片国土给华夏之外,安南实际上还从寮国的“遗体”上获得了大片的疆域,为此安南与暹罗签订条约,两国以湄公河为界,河东属于安南、河西属于暹罗;在华夏的安排下,安南也与越南正式签订条约,两国除保持原有边境外,在寮国的领地则以湄公河支流之一的南通河为界,河北属于安南、河南属于越南。
越南也与暹罗和真腊签订条约,规定彼此也以湄公河为界,河东属于越南,河西分属于暹罗和真腊。在与暹罗和真腊确认边界的同时,越南也与华夏金兰行省确定了边界。两国以湄公河支流之一的桑河及越南南部的弓河作为划分两国的地理标志,华夏以桑河以北、公河以南土地交换越南在西原高地北部的领地,藉此华夏金兰行省的北境扩张到另一个时空越南国的义平省及嵩高省的南部。
参与阿塞会盟的占城也跟华夏金兰行省确定了疆界,两国以同奈河为分界线,河东、河南为占城国土,河西、河北为华夏国土。这一时期的占城大约占据了另一个时空中越南顺海省的全部、林同省的大部以及胡志明市东部的十几个郡。
真腊则获得了寮国位于湄公河以西的占巴塞省的部分,并从暹罗手中获得了包括未来曼谷地区在内的塞河以东地区,不过条件是放弃暹罗提供的呵叻高原的补偿年贡,同时将境内豆蔻山脉以南的沿海地区交给华夏。
得到豆蔻山脉以南地区的华夏对真腊也作出了一定的补偿,想来十年六十万贯的代价足以弥补哲塔四世及一众金奔贵族们受伤的心灵,至于地方领主们会怎么想,怎么行动,湄公河以西地区的真腊领主的境遇将是他们最好的前车之鉴。